“正因如此,兄弟們若打寧公子的主意,豈不是豬狗不如,豈不是天下萬民的罪人?”
“還有啊,說實話,別看兄弟們劫富濟貧自以為做了好事,可跟寧公子比起來,簡直不如萬一。”
“兄弟們對寧公子,那叫一千一萬個欽佩,崇拜。”
劉六望著遠方,目光中也是多了幾分崇敬的樣子:“所以方才兄弟你說寧公子壞話,兄弟們才那般氣憤。”
寧遠恍然似的點頭。
這這……忽然間多出這麽多粉絲,一個個又那般狂熱的樣子,他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多不好啊。
在劉六講解緣故的時候,他差點就忍不住打斷了。
本公子沒那麽好啊,更當不起什麽聖人,別誇了,停停停,哎呀,沒辦法,本公子暫時還不好暴露身份,繼續誇吧。
事實上,他之所以敢以身犯險,一個人跑過來,也跟此一點有關。
西山的流民中有不少來自霸州,再加上劉二二在中牽頭,這些流寇應該聽說過他些許故事,知道他寧遠還算是個好人,再加上他又對自霸州來的流寇老鄉有些恩情,流寇應該不會動他。
這是他最大的底氣。
小命沒危險,接下來才能談及其他事。
“六哥,所以你才高調的宣揚要劫持壽寧侯?”寧遠問。
“對!”
劉六點頭道:“這老狗忒不是東西,竟敢打寧公子香皂的主意,不弄他弄誰?”
寧遠不解道:“可六哥你就不怕朝廷追查?”
劉六冷笑,忙不在意道:“有什麽可怕的,反正大家夥都把腦袋別褲腰上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唄。”
寧遠道:“能活著,不是更好?”
劉六忽而沉默了一下,不多時,麵上浮現苦笑。
“晚啦,開弓沒有回頭箭,做完壽寧侯這一單,兄弟們便向南跑,江南有錢人多,隨便幹幾單,吃喝也不用愁。”劉六落寞似的說道。
寧遠點了點頭。
確實有些道理,某些事一旦做了,就很難停手了。
他想了想,道:“六哥,你派人取銀子,萬一被跟蹤,老巢豈不是很容易暴露?”
劉六抬頭,若有深意的看了寧遠一眼:“兄弟,問的有點多了吧?”
寧遠尷尬笑了笑:“就是有點擔心六哥你們的安全啊。”
劉六輕哼一聲:“老哥出來混,自然要防範著,想要憑借區區一條線抓住哥,簡直做夢。”
吃吃喝喝,已是深夜。
劉六平和道:“兄弟,倒不是老哥信不過你,畢竟這麽多兄弟呢,今晚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懂的懂的。”
寧遠忙點頭,接著在那虯髯大漢的帶領下,進入一個簡易的牢房中。
“老寧老寧,你沒事吧?”見了寧遠,朱厚照忙壓著嗓子開口。
“沒事。”寧遠搖頭。
而在一旁,張鶴齡眼睛通紅。
為了救自己,太子殿下還有寧遠都跟著搭了近來,即便他平日間陰損一些,可麵對這等生死大事,還是有分寸的。
這是恩情啊!
“寧百戶……謝了!”
張鶴齡哽咽道:“若能出去,以後某就不賣那香皂了,張家鋪子也一並送給你。”
說著,他已是潸然淚下。
不容易啊,雖說寧遠救自己理所當然,但肯冒著這等危險,已是超出常情,他又豈能不感恩?
而這時,隨著寧遠的接近,原本興衝衝的朱厚照鼻子抽了抽,旋即一臉懵然。
“兄弟,你……跟那流寇吃肉喝酒了?”
嘎?
壽寧侯一頓,淚水戛然而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