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神色嚴肅起來,朗聲道:“金吾衛千戶寧遠聽旨,朕敕命你為討賊大將軍,著神機營調千火銃手、騎兵四千,盡快出征,不得懈怠!”
“臣,遵旨!”寧遠立刻應下。
弘治皇帝按下心思。
有寧遠出征平叛,那段長想來不足為懼。
他頓了頓,望著通往山下的黑色小道,上麵,還能隱約見到些許煤塊,道:“這是煤?”
寧遠點頭:“是。”
“煤,可以燒?”
“是啊,不但可以燒火做飯,還可以用來取暖呢。”寧遠道。
弘治皇帝又是訝異。
眾所周知,煤,是不能燒的啊!
因為煤燃起來,會產生大量的煙霧,那煙霧是有毒的,極容易嗆死人。
寧遠見狀,便繼續解釋道:“陛下,正常來說,這天下大部分的煤,經過簡單的處理後,都是可以燒的,雖也有少許的煙,但隻要做好防護措施,便不會有問題,甚至有一些煤,燃起來是無煙的,都無需作防護。”
弘治皇帝簡直驚呆了。
如果……如果煤可以燒的話,這天下,豈不是又多一種取暖之物?
還有那無煙煤,完全可以取代昂貴的木炭啊。
他不由得問:“為何不售賣這種煤?”
“數量太少,隻能勉強供西山使用。”寧遠苦笑著。
他自然也想賣煤掙銀子,可西山這地兒不允許啊。
目前的西山,比後世的景山公園雖然大了不少,可總體來說,煤還是不夠用。
無論是現在的玻璃,還是不久後即將搗鼓的水泥,都需要燒製,自然的,就要用到煤,西山這點煤,勉強夠用就不錯了。
“不錯,朕來這西山一趟,可謂是不虛此行啊!”
弘治皇帝笑道:“看來以後得經常出來走動走動了,要不然用不多久,就會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當成老古董嘍。”
一行人下山。
朱厚照幾乎是被弘治皇帝驅趕著離開的,寧遠則送行到山下,便準備回去。
可就在此時,一道人影自不遠處,快速走來,那匆匆的樣子,堪比健步如飛。
四下的金吾衛以及護衛皆是嚴肅起來,其中兩人攔住那人,喝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道:“吾乃舉人王守仁,詹事府少詹事王華之子,特來求見寧大人。”
寧遠見狀,心下略感不妙,忙走過去。
還不等他開口,王守仁忙施禮,旋即麵帶癲狂道:“寧公子,是不是錯啦?全錯啦?”
寧遠頓時一驚,神色大變。
他深吸一口氣,故作迷茫道:“王公子,你說什麽呢?什麽錯啦?本公子不懂!”
王守仁眼睛通紅,已是淚水流落:“公子,錯啦!孔孟程朱都錯啦,全錯啦,儒學,自根兒上就錯啦!對不對?”
霧草!
寧遠一個激靈,連連倒退數步,焦急道:“王伯安,我告訴你,你可別亂說啊,亂說也別扯上我,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這事太大了,一旦傳出去,他寧遠不得被天下讀書人嫉恨死啊?
再者,此刻皇帝陛下可還在不遠處看著呢。
而儒學是什麽?
是治理這天下的根基!
王守仁這瘋子說儒學錯了,跟公然造反都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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