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寧遠點了點頭。
踐行二字已經顯露端倪了啊!
他忍不住道:“那你沒事就多想想,不,慢慢想,不著急的,隻要你有當聖人的決心,本公子就對你有信心,加油啊,小王……老王……算了,反正就是加油吧!”
他也是有所擔心。
心學雛形的問世,相比於史上的龍場悟道,足足提前了八九年,最主要的是,王守仁未經曆過挨打又被貶的苦日子,天知道心學概論會不會出問題。
這要是跑偏那麽一丟丟,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當然了,依照眼前這架勢來看,應該……似乎……沒什麽問題……吧?
隻要王守仁一直想辦法踐行聖人學問,遲早要跟實際行動派掛鉤,如此一來,知行合一,這個影響深遠的大命題也就水到渠成了。
而有了知行合一,他接下來要做的一件件事也就方便了許多。
沒辦法,偌大朝廷都是理論派,一個個張口閉口聖人學問,單靠這個,能治理好天下才怪了去了。
一夜過去。
第二日繼續趕路。
京城距離霸州不過區區一百多裏,又都是騎兵,快馬加鞭的話,隻需區區一日便可抵達。
可寧遠卻半點不著急,行軍一日,又走了五十裏路。
接著,自然又是在驛站附近安營紮寨。
“將士們,肉吃起來,酒喝起來,幹杯!”
寧遠帶頭喝酒。
一直喝得醉意熏熏,他才進入營帳,翻找出筆墨紙硯,寫了起來。
大意為:某率領十萬大軍,糧草輜重繁多,行軍緩慢,最快,也要明日抵達,知府大人莫急。
寫好後,書信交由驛站,加急送往霸州。
在一側,王守仁見了,略微皺眉,旋即滿臉驚歎:“先生此舉,實在是高啊,學生自問,也算是熟讀兵法,可與先生比起來,實在是自愧不如。”
寧遠似是喝大了,搖搖晃晃問道:“看懂了?”
王守仁點頭:“先生接連兩份書信所言,與現在的行軍人數、行軍速度,都極為吻合,霸州那邊得知朝廷派了十萬大軍也能安心下來。”
“最主要的是,叛賊肯定在衙門中有耳目。”
“此消息一旦傳出,叛賊皆知,賊心不定,再加上叛賊本就是烏合之眾,最少會有半數之人望風逃竄。”
“所謂兵者,詭道也,先生不戰而屈人半數之兵,實在是高深莫測,鬼斧神工,學生是萬萬想不出來如此深妙之計的,學生佩服!”
寧遠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雖知道王守仁這句佩服多半是阿諛奉承的,可能被這等妖孽誇讚,不也是美事一樁?
他學著大儒似的,搖頭晃腦道:“知我者,伯安也,哈哈哈。”
另外一邊,紫禁城。
朝廷對於霸州那邊的叛賊,時刻關注著,自然也同樣關心寧遠大軍的境況。
晚上的時候,消息再度傳來,弘治皇帝都有些坐不住了。
那寧遠帶兵出征,本應快速行軍,立即平叛的。
可不知為何,平叛大軍竟每日隻行五十裏,接連兩日,才走了堪堪百裏。
這……這不是平白貽誤戰機嗎?
他忍不住側頭:“三位師傅怎麽看?”
三位閣老也是懵的,搞不清狀況。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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