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守仁就去了偏頭關附近,至今還沒有消息。
至於王華氣憤,也容易理解。
王守仁明年開春就要參加春闈了,眼看著僅剩下兩三個月的時間,不好好讀書,還跟著他亂跑,換做哪個當爹的不氣?
他略微思考,極為嚴肅道:“王大人莫急,伯安他正在幹一件極其壯烈的大事……”
“你說什麽?”
王華聲音徒然放大:“寧遠小子,你派我兒去打仗了?你長沒長心啊,我兒隻是一書生,豈能上戰場廝殺?”
寧遠有些汗顏:“王大人您稍安勿躁……”
王華咬牙切齒:“閉嘴吧,寧小子,你給老夫記住,但凡我兒有半點閃失,老夫與你沒完!”
說罷,憤然甩手而去。
寧遠頓了頓,一陣苦笑。
倒是旁邊的朱厚照有些狐疑道:“老寧,你說那王守仁當真能打贏嗎?”
“能!”
寧遠很肯定。
悟道之後的王守仁,簡直如開掛一般。
莫說有開花彈助力,就算沒有,以王守仁的才能也絕對能打贏小王子。
“隻是,都過去這麽多天了,小王子都出關又來京,那王守仁怎還沒動靜?”朱厚照道。
“應該快了。”
寧遠喃喃似的回應。
時間拖的越久,說明那偏頭關一戰,贏的越漂亮。
因為大同一戰也清點了近兩日。
此刻,內閣之中。
弘治皇帝於三位閣老麵色嚴峻。
倒不是出了什麽大事,而是有點麻煩。
棘手的麻煩。
那小王子初到京城,尚未覲見,卻是讓賈斌代寫了一封奏報。
奏報上說,他小王子對於大明崇敬不已。
大明天威浩蕩,鼎力四方,他甘拜下風。
又聽聞大明儒學昌盛,讀書人千千萬,俱是通曉那“君子六藝”,特想與大明學習、切磋一下弓箭之術。
態度顯得很謙卑。
可就在這謙卑的後麵,卻是一把無形的刀子,磨刀霍霍,盯上了大明的顏麵。
所謂君子六藝,指的是禮、樂、射、禦、書、數,六種能力。
天下讀書人,自然是喜歡標榜自己為君子,可大多時候,都是虛指。
真要哪個讀書人去奏樂、騎射等,有幾個能行?
但偏偏,六藝的說法並沒有錯,
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讀書人一點點將這些東西拋卻了。
可以說,小王子提及這六藝,實際上是暗暗譏諷幾乎大明所有的讀書人。
先捧殺!
捧殺之後,再請求比試。
朝廷若不同意,那麽那些讚美之詞與君子六藝就成了一天大的笑話。
這個時候,不比,也就成了不敢比!
丟人呐!
可若同意比試呢?
沒人敢保證一定能贏。
因為韃靼諸多將士都擅長騎射,譬如那小王子,據說有百步穿楊之威勇。
要知道尋常的騎兵的射程也就在五六十步左右啊!
而假若比試輸了,大明也同樣丟臉。
進退維穀。
“我大明,就無精於騎射的猛士嗎?”
弘治皇帝歎息。
問題倒是不大,關鍵是容易丟臉啊!
就在此時,蕭敬走了進來,小聲道:“陛下,繁昌伯求見。”
“嗯。”弘治皇帝心不在焉的點頭。
寧遠走進,先掃了一眼,旋即二話不說扣在了地上。
“臣恭喜陛下!”
“吾皇萬歲!萬萬歲!”
內閣一陣寂靜。
喜?
這好端端的,喜從何來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