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防禦固然正確,可隻以那戚景通一人之力,怕是力有不逮,捉襟見肘,無法扭轉局麵啊。”
朱厚照平靜的說道。
弘治皇帝詫異的看了一眼。
此一刻的朱厚照,淡定而理智,明明年紀輕輕,可看起來,卻宛如智者一般。
而且,此言,也很有道理。
抗擊委寇這麽大的事,全部係與一人身上,確實不大對。
若將領才幹出眾,訓軍有素,自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是,誰又能保證這個戚景通當真有能力扭轉局麵呢?
怕是舉薦人馬文升都不敢拍著胸脯保證。
太子能將此問題看透,繼而提出疑惑,實屬不易。
太子,成熟了。
長大了啊!
於是,他掃了寧遠一眼,平和道:“太子,可有抗擊委寇的辦法?”
朱厚照當即踏前一步,挺起胸膛,緩緩吐出兩個字:“義兵!”
聲音落下,養心殿一陣寂靜。
三位閣老麵色古怪的相視著,弘治皇帝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義兵?
隻是義兵?
朝廷現在就有義兵啊!
可在抗擊委寇這件事上,似乎,沒什麽作用啊。
“好了,朕,知道了。”
弘治皇帝報一一笑,也沒太在意。
太子的想法,還是很好的,隻是,思考問題還是片麵了些。
也可以理解,畢竟,還年輕嘛。
而後,他又看向寧遠:“寧愛卿呢?你,可有辦法?”
“額……”
寧遠怔了怔。
他著實被太子殿下這個想法驚了一下。
義兵,用後世的話來講,就是民兵啊。
這民兵若是用好了,在抗擊委寇一事上,足可輕易翻盤。
事實上,他組織第二屆拳擊比賽,性質與義兵也有些相似。
隻不過參與比賽訓練的是民,而義兵,平時是民,真有事端起,扛起家夥,那就是真正的兵了。
也就是說,太子殿下,將訓兵合法化了。
比之拳擊比賽,更進一步。
很可以啊!
“繁昌伯,陛下問你話呢。”旁邊,蕭敬催促。
“啊……”
寧遠猛然回神過來,旋即搖了搖頭:“臣,並無辦法。”
弘治皇帝淡淡的瞥了眼,沒有作聲。
原本,他叫寧遠過來,也是想看寧遠是否有出其不意的辦法。
可眼下來看……有些教人失望啊。
於是他揮了揮手,命眾人退下。
出來殿外,天色已晚,眾人各自回家。
走在路上,馬文升特意放慢了腳步,待得寧遠跟上,他悠悠開口。
“繁昌伯,太子殿下提及那義兵,是你的意思吧?”
額。
寧遠側目,卻也沒解釋,隨口笑道:“敢問馬公有何指教?”
馬文升望著前方,抄了抄袖子。
“你繁昌伯,確實足智多謀,老夫也很是欣賞你這個年輕後輩。”
“隻不過,你說那義兵可抗委寇,卻是大錯特錯。”
“而今大明,莫說是義兵了,便是真正的兵,也不願意打仗啊。”
“故,義兵抗委,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馬文升感慨一般。
寧遠似笑非笑。
這話,看起來平平淡淡,可暗地裏,火藥味十足。
那是抨擊他寧遠啊。
寧遠看著這位位極人臣六部尚書之一的馬文升,莞爾聳肩。
“馬公,若義兵可抗委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