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寧遠深深點頭。
看看,這境界,這胸懷,何其的寬廣?
別人考不中懊惱不已,到了大聖人這裏,卻以懊惱為恥辱。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沒考中罷了,算個屁啊?
這胸襟,是何等的博大?
“嗯,不錯不錯!”
寧遠不住點頭,旋即語重心長:“伯安呐,雖說你學問不淺,可此番春闈,非你之長處,當……慎重對待啊。”
這大聖人,哪點都好,唯獨就是有時,太過執拗了。
說白了就是一根筋,不夠圓滑。
對此,他略有擔心。
這若是進了考場,麵對考題,再不知變通,此番,怕是考不好了。
隻不過……自從悟道之後,王守仁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越發內斂深沉了。
想來……此番春闈,問題應該不大吧?
自然,春闈算不得什麽,真正重要的是後麵的殿試。
殿試考的是策略,就是皇帝陛下向諸多考生詢問國家大事。
而這,才是王守仁擅長的。
時光恍然,來到了二月初九。
春闈,來了!
諸多考生皆是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帶足了幹糧,趕赴貢院,準備此番的會試。
人山人海之間,場麵,一片火熱。
決定著無數人命運的時刻,到了!
對此,寧遠倒是滿不在意。
因為這件事,與他的幹係並不大。
這諸多學子考的好了,壞了,也不耽誤他寧遠多賺一分錢銀子。
唯獨與他有關係的便是王守仁、唐寅。
這二人俱是少見的天才,考中問題不大,無非就是具體名次罷了。
一直過了六日,會試完畢。
貢院外麵擠滿了人,摩肩接踵,一個個皆是期待不已。
可當大門打開,一些個考生走出之時,一眾人的熱情,瞬間被打得退了下去。
隻見這諸多考生,皆是神色萎靡,如喪考妣一般,半點精氣神沒有。
“這……怎麽回事啊?”
眾人狐疑不已,關切的詢問。
走在前麵的一名考生無力的搖了搖頭:“此番的考題,太難了。”
“是啊,完全沒有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別提了,我更慘,押題都押錯了。”
一個個考生訴苦不已,有的已是潸然淚下了。
此番考不中,便要再等三年。
這三年又三年,何時才能入朝為官啊。
人群後方,寧遠見了,笑而搖頭。
八股文這玩意,難度相當大,規矩繁瑣,起股、承股等,都要按照格式來。
字數上,一個不能多,一個不能少,還講究韻律。
本身難也就罷了,此番題目再難點、偏點、怪點,可想而知,於諸多學子而言,那簡直就是噩夢一般。
不多時,王守仁、唐寅、徐經三人並肩而來。
寧遠隨口道:“考的怎樣?”
語氣,很平淡,就仿佛麵對後世一個小測試一樣。
王守仁輕輕一笑,道:“尚好。”
唐寅也點頭:“勉強湊合。”
二人皆是十分的謙虛。
這也是讀書人,乃至於中-華綿延數千年的傳統。
可就在此時,旁邊的徐經當即仰起頭,倨傲的瞥了寧遠一眼,哼聲開口。
“區區會試,不算什麽,此番,吾必定高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