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擺明了說我就不出兵平叛,你又能夠怎樣了!
不打也就罷了,還派出這一千精兵惡心人。
區區一千精兵,還是以會同王師的名義共同平叛米魯,混了一個幫助大明朝廷的名頭。
弘治皇帝,氣啊!
他從來沒有過這般想殺一個人的情緒,但他知道,這人,殺不得。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曆來的規矩。
眼下若是斬了這阮二曉,便等同於與安南徹底交惡、乃至於開戰了。
但當下的時機還不合適,沒有充足的理由,大明不能輕易對安南開戰的,否則容易落人口舌。
而這,似乎也是阮二曉敢如此不加掩飾張揚的最大保命符。
忍著怒氣,他冷聲道:“還有事嗎?無事便退下吧。”
“臣,告退。”阮二曉收起幾分淚水,倒退著離開了。
緊跟著,這行宮之中,怒氣值宛如煙火一般,蹭蹭上漲。
“陛下,戰吧!”
張懋最先開口,目光深邃。
他想到了小的時候,老爹張輔給他講過朝廷收複安南的一些事。
老爹曾三次征討安南,皆是大勝。
但那安南有一些人,後腦生反骨,二三不定,性子,比那猴子還要頑固不化。
就如這阮二曉,看似很慘,淚水橫流,實際上,卻是相當的挑釁。
他咬著牙道:“臣……實在是忍不了這口惡氣,這安南,太過囂張,目中無人且跳脫恣睢,臣……臣恨不得現在就帶兵打他娘的!”
旁邊,王越也是憤恨不已。
前有文皇帝征安南之恥,而今又有安南挑釁之恥,這是對大明天威的無視、挑釁、侮辱!
但同時,他也深知,朝廷這邊,是不能輕易收複安南的。
收複了,好處沒有,壞處一大堆,簡直就是浪費。
當即,他忍著怒火道:“陛下……氣不得啊,太高祖皇帝曾有祖訓‘得其地不足以供給,得其民不足以使令’,這安南土地貧瘠,百姓難以管控,即便收複回來,也是勞民傷財,是虧本買賣啊,不符經濟之道。”
著急之下,他竟是將經濟之道都拿了出來。
弘治皇帝側目,非但沒有解氣,反而變得越發堅定起來,跟著,他瞥向寧遠。
“唔……”
寧遠有點懵。
別看我啊,看我作甚啊?
但很快,他便明白過來,皇帝陛下這是叫他勸說王越。
此番親征,諸多將領倒是好說,一聲令下,指哪打哪。
唯獨這個王越,一直反對攻打安南,如此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他拾起旁邊的茶壺,砰然摔在地上。
“陛下!”
寧遠怒不可遏:“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實在看不過去了,王公不是說會靡費銀兩嗎?沒問題,這銀子,臣出!”
“安南,狼臣賊子,其心可誅,竟敢蔑視我大明天威。”
“不出這口惡氣,我寧遠不配為人,不配為陛下之臣子。”
“無論多少銀子,臣都出了,隻為打殺那安南之囂張氣焰。”
“就是丟水裏,臣也要讓那安南國聽聽響!”
憤然之中,卻是硬氣十足。
弘治皇帝見了,暗暗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小子,果然懂事!
旁邊,張懋也摔了個茶壺:“繁昌侯,好樣的,這才是我大明好兒郎,咱也出一萬兩銀子,隻為出一口惡氣,隻為教他們聽聽大明強盛的響聲!”
弘治皇帝再度點頭,十分認同一般。
又一側,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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