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麵色古怪,越想越不對味。
東林小學百餘貢生老師共同商議獻策,若有效,那便是功勞一件。
而東林小學有了功勞,便會壓百善小學一頭。
那小子明知其中關鍵,卻穩坐泰山,顯然是有貓膩啊!
又過了兩日,布匹價格已是來到了十一兩。
每日漲五錢,不多不少。
如那勢不可擋的竹子一般,節節高升。
王鏊見狀,已是有些慌了。
按照他先前所言,過去四五日了,大批量布匹流入市場,價格本應開始下跌的。
結果……卻是沒有半點下跌跡象,上漲的勢頭仍舊十分強勁。
“跌,為什麽還不迭啊!”王鏊麵色深沉,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不得已之下,他再度將百名貢生老師叫了過去,一番商討後,逐漸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在布匹市場的背後,有人在操縱價格。
或者說,一些個鋪子掌櫃在無形中聯合起來,皆心照不宣的漲價。
“混賬,一群混賬!”
王鏊勃然大怒:“這群該死的商人,就合該列在士農工的後麵,肆意漲價,禍亂民間,都該死!”
問題出現了!
隨著一些婦人參與進來,不斷織布,市場上的布匹,確實增多了。
這布匹增多,供大於求,無論怎麽看,價格都應該跌下來的。
但,問題也就出在了此處。
這些增多的布,被諸多商人、行商,握在了手裏,沒能真正的流入市場。
市場上布匹供應有限,再加上諸多商人惡意抬價,這才導致價格居高不下,且不斷攀升。
“不行,老夫要進宮麵聖!”
王鏊急忙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麻煩大了!
而今,這布匹價格已是與市場的供給無關了,完全是那諸多商人的一言堂。
如此下去,這價格怕不是要漲上天。
不多時,王鏊趕至內閣,見禮之後,微微猶豫,老臉不知覺間紅了起來。
這……丟人呐!
先前,是他諫言,建議朝廷不幹涉價格上漲的,而今……
“陛下,臣請朝廷出麵,勒令諸多商人不得漲價!”王鏊垂著頭,氣息不足。
“哦?”
弘治皇帝詫異,麵上多了幾分淡漠的色彩:“卿曾言及,暴漲之後必暴跌,而今為何又要控製價格啊?”
王鏊:“……”
他又是一陣尷尬,直覺得老臉都快丟光了。
可想了想,卻還是將問題提了出來。
布匹市場,出現了變故!未形成預期中的供大於求的場麵。
“陛下,若朝廷再不控製……可就來不及了啊!”
王鏊懇請道:“臣……臣先前之方略沒有問題,問題在於那諸多商人……太黑了,良心都被狗吃了……”
言語間,不禁老淚縱橫,心酸不已。
弘治皇帝默然。
也是這時,寧遠趕來。
“免了!”
弘治皇帝直接道:“王愛卿建議朝廷出麵強行控製布匹價格,駙馬,你怎麽看啊?”
啊?
寧遠微微錯愕:“陛下,臣……站著看。”
弘治皇帝:“……”
王鏊:“……”
三位閣老:“……”
這說的是人話嗎?
弘治皇帝不禁挑眉:“嚴肅點,說,你怎麽看?”
寧遠斜瞥一眼,見王鏊麵色不善,隻得歎息道:“如果一定要說話,臣覺著……朝廷不該強行管控。”
看法,竟是與王鏊截然相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