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如何又想低頭呢?
要知道,一旦教那萬千學子贏了,在日後,那諸多文官便等於是掌控了真正的大權,這是相當危險的,甚至可能顛覆這江山社稷。
又一日,萬千學子仍舊在鬧事,且人數越來越多,自一開始兩三千人,暴漲至兩三萬!
氣勢雄渾!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讀書人啊!
真要亂動起來,整個江南都十分的危險。
“報……”
就在此間,有探子來報:“大人,一位陝西的名儒趕至……正在湖邊垂釣。”
寧遠微微側目:“可知曉其姓名?”
探子搖頭。
寧遠沉了口氣,應了一聲。
真正的麻煩,來了!
這華亭縣,本就相當危險了,萬千學子,隨時都可能衝撞衙門。
而就在這當口,竟又有一位大儒趕至。
這意味著什麽?
如果說先前諸多學子隻是漫無目的的鬧事的話,有了這一位名儒的帶領,便將真正凝聚起來。
勢頭,已不可擋!
“去見見哪位老先生吧!”
寧遠喃喃著,獨自出了門。
不多時,他來到湖邊,一眼便看到不遠處有著一名耄耋老者正在垂釣,徑直走了過去。
那老者已是須發皆白,似是感知到寧遠的靠近,卻是沒有理會,仍舊安心釣魚。
過了許久,一條大魚上鉤,老者才嗬嗬笑了出來。
“年輕人心不靜。”老者開口。
“老人家也是心事重重啊!”
寧遠隨口笑著,坐在一側:“這鬆江府漲了大水,無數百姓受災,看似是壞事,可這湖水之中的魚兒卻多了,倒是方便了您!”
水大魚兒多!
於釣魚人而言,豈不就是好事?
“老夫不是在釣魚。”老者開口。
“那是什麽?”
“在釣人!”
“誰呢?”
“巡按使,喬燃!”
老者哈哈大笑:“年輕人,你可知文皇帝為何遷都至京城?”
這話便有點深了。
文皇帝朱棣為何將都城自南京遷至京城呢?
為了……太子守國門!
“為了社稷,那便是為了這普天之下的百姓!”
老者緩緩道:“老夫……大概活不幾年了,可見當今天下如此,卻不得不站出來,一把老骨頭了,敢與年輕人爭,敢為天下爭,何懼之有?”
氣勢雄渾,一往無前!
大有為這天下舍得一身剮的氣魄!
寧遠靜默片刻,卻是笑了:“老人家隻曉得假義,小道耳!”
老者聞言不禁側目:“何為大義?”
寧遠也拋出魚竿:“為天下,為蒼生,為萬民,為社稷!”
老者深深皺眉:“說的好聽,可你喬燃不也是儒家子弟?你支持改製科舉,豈不是對先賢的背叛?你是叛徒!”
寧遠搖頭:“我不是喬燃。”
老者更為認真:“那你是誰?”
寧遠噗嗤笑了出來,轉身過去,隨口似的道:“還沒問老人家您呢?”
老者身軀定定,字字鏗鏘:“老夫,王恕!”
嗯?
寧遠暗自一驚!
這……竟又是一個大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