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呢?
卻是直接跳出了大的框架,精準的痛擊問題的根源!
那就是諸多世家與鄉紳!
表麵上,這些人麵對學子與百姓鬧事無動於衷,可實際上,真正主導此一番事宜的,便是這些人。
就說那些百姓。
好似是因為某一些言論鬧事的,看根本問題呢?
還不是那諸多鄉紳根本沒有管製?
這偌大的華亭,數十萬百姓,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背靠諸多世家、鄉紳活著的,等於是掌控了百姓們的口糧。
如此重要的角色大加放縱百姓,結果,可想而知。
“那……”
弘治皇帝猶豫了一下:“你是如何說服那諸多世家、鄉紳的呢?”
寧遠想了想,倒也懶得隱瞞,幹脆道:“土地投獻!”
“哦……”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
是了!
土地投獻,是這些世家、鄉紳的軟肋啊!
可能這等事情在大明並不少見,但一旦認真糾察起來,那便是掉腦袋的大罪!
所以,這小子將這樣的大帽子扣上去,那諸多世家、鄉紳可能想不低頭都難。
“簡單直接,蛇打七寸!”
弘治皇帝不住的點頭,越想越是覺得精妙。
這事,跳出來看,可能很簡單,但在先前,許多人卻是完全忽略了這層關係。
因為在先前,更多人的都在想如何解決學子與百姓鬧事,渾然忘卻了此一點。
“報!”
也是此時,有探子走來:“大人,外麵有一老者,自稱王恕,求見!”
“哦?”
旁邊,寧遠看了看,卻是望向了弘治皇帝。
“叫進來吧!”弘治皇帝隨口道。
王恕是老臣了,耄耋之年,能猜到他這個君王在此並不意外。
很快,須發皆白的王恕進入房間,二話不說,當即叩拜下去:“罪民王恕,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側的弘治皇帝穩坐著,沉聲道:“你自稱罪民,何罪之有啊?”
王恕慷慨果決道:“罪民疑有禍亂江山之嫌,當斬!”
弘治皇帝笑了:“這事且不提,你這年歲也不小了,跑來鬆江府這邊,摻和那些屁事,不累嗎?起來吧,賜座!”
王恕卻仍舊堅持:“罪民請死!”
弘治皇帝側目:“你想死,沒那麽容易的!”
嚴格來說,此事哪裏止王恕一人站出來,這背後說不得有多少朝廷大員呢。
真要處置的話,當斬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可話又說回來,無論是站出來的王恕還是背後的人,都不能動。
這是寧遠與諸多朝廷大員的爭執。
先前寧遠弱勢的時候,他準備力保,現在華亭縣鬧事等事宜大抵解決了,他也隻能盡力偏向那諸多大員。
這是製衡之術。
再者,這王恕固然罪責不小,可真若是處置了,定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在那諸多讀書人看來,王恕之死,豈不就是為了儒家發聲?
這樣的人因此被懲治,那諸多讀書人又豈會消停?
所以,總的來看,王恕極可能是想用一死,換取更大的聲勢!
“愛卿不必著急!”
弘治皇帝緩緩道:“這華亭才剛剛安穩,卻又不知這天下將會怎樣,咱們,一起看看,順帶著,也將此事上報朝廷,教他們樂嗬樂嗬。”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