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驚詫。
這……怎麽回事啊?
一夜之間,仿佛回到從前一般穩定?
朝堂之間,氣氛也是有些詭異。
按理說,寧遠這般胡作非為,無憑無據抓人本是不對的,但……出奇的,偌大朝堂幾乎沒有參奏彈劾的。
相當的怪異。
換做平時,與寧遠有關的事宜,那奏疏怕不是要塞滿內閣。
可這一次,準確來說,僅有一份。
監察禦史黃珂上奏,狠狠的斥責了寧遠一番,提及寧遠目無法紀,嬌縱跋扈,肆意抓人,當嚴懲。
“怎麽說?”劉健笑吟吟的問。
李東陽和謝遷也都笑了。
怎麽看?
隻能是看看而已。
當不得真的。
“聽說那黃珂有個女兒,叫什麽來著……好像是黃峨吧?生的乖巧伶俐,甚是聰慧。”
“是矣,那小子先前甚至叫黃珂為親家。”
“有意思嘍……”
三位閣老言談間,化為一笑。
可不就有意思了?
那小子莫名其妙的一手,效果竟是出奇的好,在穩定食鹽價格後,又在很大程度影響了整個市場。
於是就有了今日詭異的一幕幕。
“倒是朕小瞧了這京城啊!”
晚些時候,弘治皇帝感慨著。
都說鹽價不可控,更不可對那諸多鹽商太過嚴厲苛刻。
結果呢?
隻是因為將人給拿了,鹽價便大抵穩定了。
手法很是簡單,卻是妙不可言。
先前朝廷也對胡亂漲價的人處罰過,結果不盡如人意,未必是法子錯了,而是執行的人換了。
“為什麽這麽做?”弘治皇帝問。
“實在沒其他辦法了啊。”
寧遠笑道:“又不能嚴懲,又不能置之不理,便也隻得把人抓起來,看看風向如何。”
弘治皇帝自是不信:“說實話。”
寧遠想了想,倒也無需掩飾,幹脆道:“其實算是一場交鋒。”
“京城的諸多物價,都在看鹽價,因為很多人覺得朝廷對此事無可奈何,隻能任由鹽價暴漲。”
“而如鹽價繼續上漲,其他物品跟著漲,京城極容易陷入恐慌。”
“所以臣在控製鹽價的時候便在考慮其中的關鍵,到底在哪裏。”
說著,他頓了頓。
弘治皇帝順勢問:“在哪裏?”
寧遠笑了:“您已經知道了不是?”
弘治皇帝便沒作聲。
鹽價關鍵在哪裏,已不言而喻。
不是那諸多尋常的商販,而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
這些人中的一些人掌控了鹽的渠道,繼而操控市場。
就如先前,壽寧侯張鶴齡,便掌控了大量的食鹽,而且還是特意向他這個君王請旨過的。
這也是此番寧遠“胡亂抓人”,當朝百官極少有人出聲的主要原因。
沒幾個可以保證自己絕對的幹淨,真要查出點什麽的,臉麵名聲都會跟著丟盡。
無人出聲,無人反對,價格,自然也就控製住了。
然……這還隻是控製住而已,再想恢複到先前的水平,卻又不知是何時。
“這價格……什麽時候才能降下來呢?”弘治皇帝自語,又是一陣擔憂。
“卻是有些麻煩……”
寧遠補了一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