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抬手指了指:“你這小子……嗬,倒是不傻。”
而今大明,表麵上看是一片昌榮,可在這朝堂之間,卻是醞釀著巨大的風雲。
就是這新的商稅法!
先前的諸多大員可都是不讚同的,可奈何這新稅的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教人無法拒絕。
跟著到了推廣之際,六部之間便出現了不同的意見。
如若他這邊或者是內閣那邊讚同了某部的意見,便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要選取與此部有關的人去親自推廣此事宜。
再直白一些,這六部所提的試點之地的地方官,說不得便與某部有所牽連,例如,某地的知縣是某部之人的門生、弟子?
“朕有意教康海或孫清二人,去房山縣推行此事,你以為如何?”弘治皇帝問。
“陛下聖明!”
寧遠並未多說。
康海和孫清乃是弘治十五年科舉的榜眼與探花,而今是翰林編修,這樣的人,不出意外,日後定是要封侯拜相的。
經過此番曆練與“鍍金”,日後當前途遠大。
至於當初的狀元楊慎……陛下隻字未提啊,他寧遠這個當師傅的便也就不好多說。
很快,一份聖旨下。
翰林編修康海被派去房縣推行新商稅事宜。
臨行前,王鏊叫住了康海。
“此番推行新商稅,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
王鏊嚴肅道:“你也應該知道,而今朝廷表麵一片平和,暗地裏,已是水火不容,各自為峰。”
康海重重點頭:“弟子省得。”
一定要說來,這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儒學危機了,而是涉及到了科舉改製的超級大事。
此番推廣事宜做的好了,那邊前程似錦,同時也可以為儒學爭一口氣!
若做不好……接下來會特別難。
“此番,老夫為你請來一名師。”
王鏊說著,看向一側:“賓之兄,還不出來?”
一側,李東陽緩緩走出,眼看著下側的康海,擺了擺手:“於此事,老夫也沒什麽好說的,你隻需要記得一點……”
言語間,頓了頓:“多想想繁昌侯是怎麽做的!”
康海一臉的鄭重:“李公安心!”
李東陽不鹹不淡道:“對於此事,老夫是不願意理會的,念在你是楊兄門生,吾與楊兄又是同門,故此提點一嘴。”
康海當即扣地:“弟子萬謝李公。”
至於那所謂的“楊兄”是誰,他自是心知肚明,三邊總製,楊一清!
轉來翌日,簡單的收拾一番後,康海直奔房縣而去。
也是此間,寧遠將楊慎叫到了百善小學。
見了恩師,楊慎自是規規矩矩,俯身下去便要行禮:“弟子……”
“閉嘴吧!”
寧遠滿是不耐煩:“看看你,好歹也是狀元,到頭來呢?連個榜眼都不如?人家康海都被委以重任了,你呢?說好聽是翰林修撰,比那康海高了一等,說不好聽些,你這狀元與那廢物有什麽區別?”
楊慎:“……”
他偷偷抬頭看了看,見這位恩師一臉憤懣的樣子,便隻得甕聲甕氣道:“恩師說的對……”
寧遠當即瞪眼:“你說什麽?我寧遠的弟子的廢物,豈不是說我寧遠也是廢物?”
楊慎:“……”
他越發小心道:“弟子……確實……有愧恩師教誨。”
寧遠這才稍稍滿意,隨口道:“看得懂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