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樣呢?
房縣那邊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事到如今,滿朝文武,包括內閣這邊都無可奈何,總不能指望那康海一人便完全推行新稅吧?
轉過身來,弘治皇帝來到內閣,再度商議新稅推廣事宜。
第二個推廣的地方房縣,已然定下,那便不能輕易改變。
那麽,在這諸多商鋪都關門的狀態下,要如何繼續推行新稅呢?
說白了便是如何解決那諸多鋪子關門的問題。
此事不解決,日後再在其他地方推行新稅法,仍舊會再碰到。
繞不過去的!
那麽……怎麽辦?
沉寂許久後,劉健試著道:“陛下,或可將新商稅與農稅聯係起來……”
弘治皇帝側目。
這話,他自是一聽便懂。
新的商稅每年給朝廷帶來的銀子太多了,基於此前提,朝廷這邊完全可以考慮見麵百姓們的農稅。
隻是……一邊是商稅,一邊是農稅……此二者似乎沒什麽關係吧?
而就在弘治皇帝思考之間,一份奏疏傳了過來。
“翰林修撰楊慎上書?”
劉健微微詫異,展開來看後,麵色變得古怪了許多。
弘治皇帝不禁有些好奇:“怎麽了?”
劉健想了想道:“陛下,這楊慎提及了……供需平衡。”
供需?
弘治皇帝也有些訝異。
這兩個字,他當然很熟悉,這些年來,所謂物以稀為貴,其實就是供需不平衡的一種體現。
那麽,在那房縣,在諸多鋪子都關門的情況下,如何實現供需平衡呢?
“去,將那楊慎叫來。”弘治皇帝直接開口。
三位閣老看了看,皆緘默。
若要說來,楊慎此人的身份其實是有些敏感的,本是楊廷和的兒子,是傳統儒學一派,然……這混小子確又是那寧遠的弟子,被夾在了中間。
而看陛下這意思……極可能是也教那楊慎來處理此事了。
很快,楊慎趕至。
弘治皇帝擺手,幹脆道:“楊卿,你來說說,如何才能使得房縣供需平衡啊?”
楊慎弓著身,平靜道:“稟陛下,臣以為……既然那房縣的諸多鋪子不開門,何不自其它地方運送貨物過去呢?”
嗯?
這法子倒是簡單直接。
隻是……教誰去運送呢?
要知道,當下的運力,仍舊是個問題,況且即便是行商……或多或少都與當地的鋪子有一定的關係。
“你能解決房縣百姓而今所需?”弘治皇帝直接問。
“臣……願一試!”
“好,那你便放手去做!”
弘治皇帝嚴肅道:“房縣的新稅法能推行開來,功勞甚偉,當重重嘉獎!”
楊慎便老實應下,平平淡淡,看不出欣喜還是憂愁。
直至晚些時候,房縣的事宜已是傳遍滿朝,得知消息的康海直接找上了楊慎。
“事態很嚴重,我回來那日,已經有四五人因為諸多鋪子關門而死了。”
康海直接道:“楊兄弟,莫管怎樣……你一定要處置好此事,我……兄……先行謝過了!”
言語間,重重鞠躬下去。
楊慎忙是攙扶:“康老哥客氣了,我盡力便是。”
康海卻是搖頭:“不,一定要傾盡全力啊,我……哎……讀了二十幾年的書,喂了狗了啊。”
說著,轉身而去,身影落寞。
“什麽狗屁儒學,學個屁……”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