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即便今年出點小事,在朝廷總得治理河道的事情上麵……大抵也是過得去的。
根治黃河,事關重大,乃是千古僅有的大壯舉,更重要的是此舉是為了那沿河的無數百姓啊。
當下若是耽擱了,接下來怎樣還未可知。
要知道,這個時候正是黃河水流小的時候,轉來明年,誰知道什麽時候發大水?那時再想治理,可就麻煩重重了。
“如此,便由徐愛卿自行處置罷。”弘治皇帝說了一嘴。
跟著,他又展開奏疏看了看,微微詫異。
這奏疏上麵,竟是提到了祥符縣的知縣嚴守行。
上麵說,在此番征募百姓中,那嚴守行功勞甚大,最為及時,在第一時間運送輸完百姓至開州,給河道治理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這嚴守行啊……”
弘治皇帝麵色深沉:“有些意思……”
李東陽不禁笑道:“陛下,河道治理,至關重要,這嚴守行能如此之快的反應過來,便等若是最先助力了河道治理,應與嘉獎。”
弘治皇帝卻是短暫沉默。
這裏麵的事情比較多。
就必須新舊之爭。
許多傳統儒家子弟,都想著在此番治理河道中爭回大勢。
顯而易見的是,那祥符縣的知縣嚴守行做的極好,無論怎樣,都應該褒獎一番的。
然……
前些日子,在那花樓裏,他弘治皇帝聽到的可是另外一番話。
尤其是對嚴守行這個人,觀感相當的差。
“待得治理黃河之後再說吧。”
弘治皇帝簡單說了一嘴,便起身離開了。
三位閣老一陣莞爾。
那祥符知縣已然在治理黃河初期立功了,若這個時候獎賞,明顯於傳統儒家子弟有利,畢竟那嚴守行就是儒家子弟。
可看陛下這意思,大抵有不教儒家子弟提前綻放異彩吧?
“寧遠那小子,近來倒是很老實啊。”李東陽開口。
科舉改製,與那小子息息相關,可以說而今的局麵幾乎就是那小子一手導致的。
那小子老實了,不搞幺蛾子,那科舉改製暫時應該還不會推行,暫時安慰。
“不知為何……我覺得那小子這般老實……也不是什麽好事。”謝遷一臉的怪異。
劉健和李東陽驟然提前精神。
這話……有些道理的。
若那小子搞來搞去……最起碼朝廷這邊還知道動向,至少有個心裏準備。
可那小子老老實實……就不免叫人多想與揪心。
比如,那小子是不是在偷偷搞事啊?
“想來不會有事。”
李東陽開口:“相比於那小子,太子殿下那邊才更值得注意,聽說……太子殿下已經有很久沒上課了。”
內閣,一陣寂靜。
誰人都看的出來,這兩年的太子殿下大變樣,已經有幾分仁君的模樣了。
這樣一個人突然不上課……又能去幹嘛呢?
不出意外,是跑出去了。
又能去哪裏呢?
“倒也無甚可怕的。”
劉健想了想道:“徐公,我們是了解的,尤其是治河,當是弘治一朝的第一人,不會出簍子的。”
也是此間,開州。
徐貫和馬龍都來了。
眼看著那濤濤黃河,徐貫心思深沉。
而後,他靠近幾分,小心著,拾起一把泥沙看了看,不禁皺眉。
不知為何,這水裏的泥沙含量……好像多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