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開,大水來了,快跑!”
馬車前麵的車夫大聲吼著。
聚攏的數千道身影聞言,皆是一陣駭然,接著便如無頭蒼蠅似的,開始加速逃亡。
車尾處,簾子仍舊開著。
徐貫看著那一道道奔逃的身影,麵色已無變化,就如同過客看人間似的,匆匆過,卻無半點力氣去援助。
又能怎樣呢?
又不知過了多久,車隊暫停於一縣衙,短暫歇息後,又繼續向南,直至回到開封府,已過去了一整日。
“大人,消息大抵出來了。”
知府馬龍看著手中的書信,也是一臉的愁容:“籠統的統計,大概死了十餘人,傷者近百,其餘人等……因為提前準備,逃亡及時,暫時來看,並無傷亡。”
徐貫沉默許久,終於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而後……便又緘默了。
終究還是死人了。
相較於開州而今現有的幾十近百萬的人口,麵對如此突發的大水,隻是死了十餘人,說不好聽些,幾乎就等同於功勞了。
若是沒有準備,這等大水來襲,傷亡人數便是數千、破萬怕是都擋不住。
然,徐貫卻仍舊沒有半點喜色,即便這等大水非是他能左右的,即便在治河一事上,他無半點過錯,反而還有小功勞。
可那又能怎樣呢?
大冬天的,本應沒多少水的,卻發生這等大洪水,一切都沒了。
功勞與否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經過此大水之後,再想治河,便不是這般容易了。
尤其是到了六七月份,大水暴漲,肆意的越過堤壩,那損害的,可就是萬千百姓的真正的利息了。
可能辛辛苦苦種的糧食,隻要一場大水,便要顆粒無收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徐貫提起筆,開始寫奏疏,將這諸多事宜,大抵寫了一番。
直至奏疏送出,馬龍走了過來。
“徐公,事已至此,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您也別想太多。”
馬龍試著道:“聽說祥符縣那邊還挺不錯的,不錯下官帶您去走走?”
出乎預料的,呆滯似的的徐貫抬頭看了看,便點頭應了下來。
馬龍大喜過望,忙是去準備安排了。
要知道,這位徐公可不是一般人,位列六部九卿之一,七十多歲,身上帶著病來治河的。
而今治河失利,正值悲傷難過,能出去遊玩放鬆一番,相當的難能了。
不多時,祥符知縣嚴守行得到消息,頓時眉開眼笑。
來了!
非但是哪位知府大人將來,便是那工部尚書的徐貫徐大人也會來。
於是他想也不想,當即找上朱厚照:“牛兄弟,事情大抵是這樣的,務必勞煩你賣老哥一個人情啊,此事事關重要,直接關係道老哥的前程,你也知道,咱倆乃是莫逆之交,待得老哥日子好了,豈會短了你?”
“這樣啊……”
朱厚照笑了笑:“如此,無論怎樣,我當幫老哥一把,知府大人還有那徐大人什麽時候來,小弟早點去吩咐一嘴。”
嚴守行大笑:“就這兩日,多多勞煩兄弟了,等過去此事,老哥必定好好款待兄弟你一番。”
朱厚照也不多言,直接去安排了。
如何安排?
很簡單,待得那開封知府與工部尚書到來,直接教那吳妙人解下黑紗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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