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回來之後揍了小濟修一頓,陛下哪裏會突然提升他,而且一提便是如此要位。
嗯,孩子,果然還是要偶爾揍一揍的!
而眼看著麵帶淡淡笑容的寧遠,言官嚴嵩是徹底傻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邊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一百零八大罪,非但沒有教寧遠受到半點懲罰,還……升官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太過分了吧?
如此之多的罪名當前,即便不降罪……可也不能升職啊?而且一升還是那等重要的位置。
他一萬個不解,偷偷扭頭瞥向後側的百官,眼見那一位位大員渾不在乎他,仿若沒看見似的,不禁尷尬不已。
要知道,方才還有許多人要彈劾、問罪寧遠呢,到了當下,卻僅剩下他一人站出,像足了那戲曲裏麵的醜角。
“稟陛下,臣……請告退。”
嚴嵩艱難開口。
弘治皇帝隻是隨意看了眼,淡淡應道:“好,且退下了。”
嚴嵩躬身抱拳,倒退著離開了。
緊跟著,百官皆是望向上側的寶座,有著萬千個疑問,等待解答。
“稟陛下,臣……敢問開州事。”
關鍵時刻,卻是劉健站了出來:“可是束水攻沙之法行之有效?還是那大水到了開州,逐漸減小,未釀成太大後果災難?”
百官期待之下,弘治皇帝則是看向了謝遷。
謝遷便踏出一步:“陛下,請容臣稟!”
弘治皇帝點頭:“卿便仔細說來看看。”
謝遷頓了頓,緩緩道:“是這樣的,臣本奉命,監察寧遠治理河一事。”
“期間因為繁昌侯寧遠做錯一些事情,被暫時罷官,臣不得已,便取而代之。”
“然,臣取代之後,並未在工程上多做改動,仍舊以寧遠束水攻沙法為先!”
簡單一番話,教人一目了然。
這是將功勞歸在寧遠的身上了。
同時,也在無形之間昭示了那束水攻沙法,確有一定效用。
“劉公所言,倒也沒有錯!”
謝遷接著補充回答道:“此番,確沒什麽後果災難,影響麵,極小!”
極小!
簡單兩個字,直接是令得當朝百官心神一陣搖曳,都有些恍惚了。
束水攻沙法,也就是那橫亙大河的閘道,當真有用!
“謝公,您此言未免有些虛張聲勢了吧?”
賈斌站了出來:“據下官所知,哪怕在開州百餘裏外,大水仍舊不小,決堤之後浩浩湯湯幾十裏,而開州更是黃河險道中的險道,豈會影響極小?您難道想說黃河大水到了開州,勢頭減弱,水量減少了嗎?”
這裏麵有個小坑。
無論怎麽說,黃河的水量幾乎的穩定的,上遊過來那麽多水,到了下遊,餘量也極大。
所以,賈斌故意如此質問。
“水量……老夫也不知是否減少。”謝遷這般回應。
“額……”
得到如此答案,賈斌有點懵。
實在是這答案出乎預料。
那水量的大小,怕不是隻要不是睜眼瞎都能看得到吧?
“可曾決堤?”賈斌再問。
殺手鐧,來了!
這也是最大問題關鍵之所在。
若大水決堤,便說明治水無功。
無功……又如何當得起賞?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