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開車一邊緊盯著方向盤上那靜靜躺著的手機,每看一眼,她的心跳都會加速。
驀的,手機響了,她的身子下意識的一個抖顫,是沙逸軒的,他,還是來電話了。
輕輕接起,她的嗓子幹澀的要命,突然間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因為,電話的彼端也很靜很靜,如果沙逸軒追到了,此刻一定是興奮的來告訴她結果的,可是沒有,沙逸軒很安靜。
她笑了,笑聲很輕很輕,“逸軒,我在開車,帶著孩子們回別墅,空了帶千晴過來坐吧,千晴是個好女孩,別等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時,便晚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不知道是在說她自己還是在說他和千晴。
沙逸軒悠悠的一聲歎息,轉而道:“好,好好陪著孩子們,她們,很可愛。”
是的,她有詩詩和果果,她必須要堅強。
誰都可以倒下,卻唯有她不可以。
從前是,現在也亦是。
車停了下來,別墅的大門前媽媽和爸爸還有他的媽媽,三個老人靜靜的看著她走下車來,她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笑意,卻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一直看不清前麵的路和一切,幸好,有女兒牽著她的手才讓她不至於摔倒。
“阿洵呢?”終於,寧紫瑜忍不住的問,她看了又看,她沒有看到她的兒子。
“媽,他出差了,去國外了,可能要去很長一段時間,不過等他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循著寧紫瑜的聲音,晚秋低聲哄勸著她,可她自己的心卻在滴血。
她是孩子們是老人家現在的支柱,她不可以哭,真的不可以哭。
雖然,她很想哭。
她的阿洵,不見了,就連沙逸軒也沒有辦法找到。
晚秋接手了冷氏,她開始忙碌了起來,可這兒,卻是她喜歡的。
她喜歡每天讓自己忙到沒有空暇的時間去想他,這樣,她才能始終保持著麵上的微笑。
那個夏天,他走了。
轉過秋,轉過冬,T市的四季不分明的讓她常常不知道此刻這又是什麽季節了。
隻是孩子們又長了一歲,也又升了一個年級。
多少天了,她沒有數過,隻是每一天都在心下印上阿洵這兩個字,她好愛他。
他的眼睛現在能看見了嗎?
如果能,他現在的眼裏會是誰呢?
她不信會是敏敏,那是他不愛的女人,若是不愛,他不會把半點柔情分給敏敏。
可他,一直也沒有回來。
孩子們升學了,家長會上都是爸爸和媽媽一起去的,卻唯獨她一人一手牽著詩詩一手牽著果果在落寞中想象著他就在身旁。
阿洵,我想你。
阿洵,我在等你。
長大了一歲,就要有長大一歲的風采,過了三十,她就成了豆腐渣了,他再不回來,她會老得連牙都要掉了。
阿洵,真的好想你,你若是感覺到了,就回來吧,這個家,真的離不開你。
阿洵,你還欠我一個真正的婚禮,那年,我穿著粉色婚紗站在你身邊,那是因為你隻想把你心底裏最美的白色婚紗穿在你真正心愛的女人身上,阿洵,我等著你給我一個真正的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婚禮,那時,我就穿著白色的婚紗站在你身邊看著媽媽爸爸再給他們一個一直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