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綽硬是擠出一個假笑:“賀蘭大公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隻確認她是不是我鷹家人,回去有個交代。後麵的事還不定誰接手呢,何苦叫我為難。馬家素來不講道理,你要我把這禍水引到你家門口嗎?”
賀蘭勤滿不在乎:“天子腳下,他還能縱著奔雷駒踏平我賀蘭府?若果真有此膽魄,今上和諸位怕都樂見其成。”
“明著不行,若來暗的呢?”鷹綽使出渾身解數挑撥。
“如此,我也隻能幫你一把,讓你在大試中贏得容易些。”賀蘭勤似笑非笑,生來一副斯文清貴公子樣,談笑間斷人生死,卻讓鷹綽毫不懷疑他能說到做到。
賀蘭勤說的真誠,看著鷹綽的雙眼。很快,她卻歪過臉去。此時賀蘭家的侍女端了兩盞熱茶上來,撤去殘席。
不過他既然提到大試,還有一筆上不得台麵的舊賬沒有算。
中州大試,三年一比。主要是賀蘭家,馬家,鷹家三大家族之爭,後來還多了些一心出頭的平民要搏個前程,那些人物並不在他們眼中,大試頭名可在慶城得個官職。固然不是什麽機要職位,卻可以名正言順留在天子腳下,方便安插人手,第一時間獲取各方情報。
四大家族名義上尊王氏為主,實則各據一方,王氏占著名分上的大義,又占著中州大陸最富庶的平原,多年來已有從名義上到實權上過渡的趨勢。
尋常時期,各方人員不可在他人區域久留。唯有中州試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賀蘭勤便是上一屆的勝者,因比試規定,頭名不可連續參選,所以今年的鷹綽和馬騁極有可能在決賽場上見麵。
鷹綽憶起舊事,隱隱浮起絲笑意:“三年前我自知不是你對手,拉下臉求你讓我撐過三百招,免得太過難看。你卻在二百六十七招把我打下擂台。”
求人幫忙而已,鷹綽不是那種胡攪蠻纏之人,答不答應看對方心情,做不做到也是對方自由,隻怪自己技不如人,沒有怨懟,隻不過拿來調侃。
熱氣嫋嫋升起,不甚明亮的燭光在後,將人的臉烘托出幾分不真切的仙氣。賀蘭勤恍惚憶起三年前略顯青澀的麵孔,抬手攏了下額前碎發,說道:“那時你太過爭強好勝,殺招頻出,我應對起來十分吃力。你看我麵色當知我體虛不堪久戰,撐過三百招,我便沒有勝你的把握。這一樁,算我對不住你,日後有機會必當補償與你。”
君子一諾,食了的言總歸是埋下的一根小刺,賀蘭勤沒有忘。
鷹綽順杆爬:“那就把她交給我。”
“人不在這裏。”
說了半天都是廢話啊,鷹綽當即站了起來,撞得桌子一動,熱茶潑灑出好些。
“你把她藏哪了?”
“我也不想啊,還沒出那片林子,便被天澤書院的大弟子堵住了,我能如何?”
“他攔得住你?”鷹綽十分不信。
賀蘭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裏畢竟是王族的地盤,我哪敢不給天澤書院麵子。”
書院雖不攝政,弟子半數來自朝中子弟,學成的弟子亦是要入仕,可說跟朝廷關係親密無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