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情分,是很好的,論年齡,萬夫人比郭敏求少不了多少,如今乍一聽到郭敏求沒了,心中難免酸痛,想到自身,多了幾分害怕。
萬夫人顫抖著聲音,問道:“怎麽?謹思不是才走,怎麽沒了?”
宋伯明懊悔萬分的說:“我擔心謹思,不讓他走,他執意不肯,她這輩子都是執拗慣了的人,也是個十分幸運的人,這樣的天,他不知經曆了多少,比這還險惡的情況,年年都有,可他今年卻沒有以往的幸運了——我趕到時,他已經被當地官府派去的衙役拉到了義莊,仵作已經檢查完畢,沒有他殺的跡象……”
“謹思生前喝了酒,駕車又快,撞到了另一輛馬車,撞到了胸膛,也撞破了頭,失血過多而死……”一提起此事,宋伯明就眼淚連連,無法控製。
萬夫人也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淚,哀哀哭泣,“謹思啊,他不該這麽早就去了……他那一家老小可該怎麽過啊?”
萬夫人的哭聲很有感染力,抑揚頓挫,秦姨娘也跟著哭了。
生性敏感的和光也流淚了,清光很是惋惜郭伯伯之死,更在心裏疑惑是不是自己“泄露天機”,才害了郭伯伯?越想越痛苦,最後也抽泣起來。
宋伯明努力振作精神,淌著眼淚,繼續說道:“我扶著他的靈柩,回到蘭陵,那場景真是……唉,可憐他剛剛娶了新媳婦,兒子剛剛成家立業,兩個小兒子還沒有學業成功,他就走了……郭家人都不相信謹思已經走了,看到遺容,才痛苦的接受……”
萬夫人問道:“郭家應該是隻靠謹思一人的俸祿養著,幾個兒子還沒有考出名堂,沒有做官呢,這下謹思沒了,他們家的頂梁柱可是倒了。”
“謹思向來不肯置辦產業,如今走了,他們家可是很艱難。”
“老爺,咱們兩家是多年的交情,如今郭家有難,咱們可要幫一幫。”萬夫人提議說。
宋伯明正有此意,“夫人說的是,我打算資助他幾個兒子,助他們學業成就,功名得就,也好安慰謹思在地下之魂。他的小兒子哭得厲害,得了病,我已經留下銀子,交代好了大夫,等過幾日,還要去看看。”
頓了一下,又道:“我準備接他的兩個小兒子來這裏學習,好好照顧他們,他的長子次子都已經成家,幫助他們立業就行了。”
“也好,我記得他小兒子叫什麽景先,以前叫如淵,後來改了名字,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宋伯明道:“這幾年,他認了個義子,就是他的小兒子叫景善,但他在信中給我們說,還是習慣叫景先小兒子。”
萬夫人道:“對,對,就是景先。”
宋伯明歎道:“我這次去了,看到景先了,他最像他爹爹了,脾氣性格樣貌,無一不像極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謹思——夫人啊,咱們一定要好好對郭家。”
萬夫人歎道:“我一聽到這個壞消息,心都亂了,腦子裏想的都是咱們兩家以前怎樣好,謹思是多好的人,如今他去了,留下一家老小,我們理應照料。”
門外有人來報。
“三郎和四郎從贏牟回來了!”聲音很大,生怕沒有人聽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