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澈從她手中拿過離婚協議書,緩慢的,一頁頁翻看著。而後,唇角揚起一抹冷嘲的笑。她居然要求淨身出戶。
夏以亦,她不僅不稀罕他,甚至不稀罕他的錢。那麽,這些年來,他的努力,他的奮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根本不屑一顧。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靳北澈冷笑著問道。
“嗯。”以亦點頭,緊握著的拳頭顫抖的很厲害。
“好,那我成全你。”靳北澈說完,從一旁的茶幾上抓過碳素筆,利落的在文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因為,一旦遲疑,他就再也無法下這個決心。
既然沒有愛情,那就給自己留一絲尊嚴吧,他不想卑微的再去求她留下來。
“夏以亦,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包括離婚。”他說完,把離婚協議書狠狠的摔在她身上。
厚厚的紙頁打在身上有些疼,而以亦卻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因為更疼的永遠是心。她眼睜睜看著那些紙頁順著身體滑下去,散落一地。
她蹲在地上,一張張重新撿起來,在最後一頁上,卻發現了鮮紅的血跡。
“靳北澈,你是不是受傷了?”以亦緊張的抓住他的手,看到他手背內側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一條一寸長的傷口,傷口很深,還在流血。
“你受傷了,趕快到醫院包紮一下吧。”以亦又急切又擔憂的說道。
然而,靳北澈卻冷漠的甩開了她的手,語氣冰冷生硬的說道,“夏以亦,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管好你自己,別操心我的事,我的死活都與你無關。”
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這話是她說的。
他踏過一地的狼藉,走到沙發前,拎起外套就向外走去。在玄關處,又突然停住了腳步。
靳北澈沒有回頭,脊背筆直的站在原地,低啞的聲音再次傳入以亦耳中,“以亦,你,愛過我嗎?”從最初的相遇,到三年的婚姻,你愛過嗎?哪怕一點點也好?
又是沉默,以亦緊咬著唇,哽咽了許久,才說出了兩個字,“沒有。”
而她話音落後,靳北澈高大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下,隨後,摔門而去。
如果,如果他在此時回頭,一定會看到以亦劇烈顫抖的身體,和淚流滿麵的小臉。
在房門合起的刹那,以亦癱軟的跌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放聲痛哭。
終於,都結束了。
……
夜,有些寂寥。
韓宇痕剛和老婆方欣怡吵了一架,從家裏逃出來。剛走進安筠的會所,就聽她說,“靳二少在包房裏,叫了兩瓶酒,看樣子不太痛快。”
韓宇痕哼笑了聲,隨意的轉動著指尖的煙蒂,“能讓二哥不痛快,也隻有夏以亦有這個本事。再開兩瓶藏酒,我陪他喝去。”
韓宇痕拎著酒走進包廂,一開門,就是一室的昏暗。偌大的包廂內,隻點了一盞橘色的壁燈,靳北澈就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掌心間托著一隻透明高腳杯,姿態間透著幾分迷醉。他英俊的臉龐平靜無瀾,但一雙低斂的墨眸,卻掩埋著深深的疼痛。
“躲在這裏喝酒怎麽不喊上我。”韓宇痕說笑間,跌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舉起酒杯,象征性的和靳北澈碰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也是剛和老婆吵架,被趕出來的。”
靳北澈抿了口紅酒,語氣平淡的說,“我沒吵架,而是離婚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