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傅……”郭靖一臉的難色,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徒兒不是不肯聽話,隻是徒兒記得大師傅的教誨……徒兒不能做叛臣……況且,誰對百姓好,徒兒看在眼裏……”
“不要再了,你就是聽信那個妖女的話,始終不肯聽為師的。”柯鎮惡手裏降魔杖重重的砸在地上,頓時間,院子裏的塵土飛揚,撲了人一臉。
龍兒用袖子替她爹擋了,她卻隻皺眉側了臉,飛塵還是迷進了眼睛。
楊過一瞧,頓時就不樂意,馬上道:“我也是年紀,還真沒見過這種挾恩圖報的。你是師傅就得聽你的,你咋這麽心狠呢?你就不想想,我郭伯伯的娘親,我郭祖母還在新宋呢。行!哪怕你不願意叫人家兒子孝順母親,隻孝順你這師傅,這也都行,那你不能叫人家連女兒也不顧吧。我郭伯伯和郭伯母的獨女,如今還在新宋呢。兩個至親之人都在新宋,你卻叫我郭伯伯叛了新宋投奔南宋,你是不置那祖孫二人於死地不罷休呀。”他像模像樣的歎了一聲,“一頭是有恩的大師傅,一頭是親娘親閨女,救了這邊那邊就得死,我要是郭伯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黃蓉暗暗點頭,看著楊過的眼神倒是溫和起來。連這個大的孩子都懂這個道理,可這老瞎子卻一點都不明白。
楊過就:“要不這樣,既然兩邊為難,無有辦法,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黃蓉嘴角一翹,馬上就道:“你便是了。如今當真是沒法子了,不管什麽法子,出來參詳參詳也好呀……”
楊過一本正經的道:“舍不得大師傅死,舍不得親娘親閨女死,這便是一個死局呀。非死解不開的!要不,大師傅也別死了,叫郭伯父死吧……郭伯父死了,就什麽都解開了……”
“胡!”完顏康嗬斥道:“哪裏有你這麽話的?死什麽?你郭伯父死了……你郭家祖母誰來奉養,你郭家妹妹誰來撫養。況且,郭家也是忠良之後,如今郭家還沒有子嗣傳承,你郭伯父死了,到那邊怎麽見你郭家祖父?”
父子倆這麽一唱一和,把柯鎮惡的臉都黑了。
那邊黃蓉眼裏閃過笑意,隻:“楊家兄弟也不要訓斥孩子,我看這孩子的很是。與其這麽左右為難,當真是不如一死了之的好。”她著,便拔出匕|首遞了過去:“靖哥哥,你先走!你走了,我一定追隨你去。至於婆母和芙兒,便交給楊家兄弟照看了。如此,用兩條命抵了師傅們的恩情便是了……”
“妖女!”柯鎮惡大怒,降魔杖指著黃蓉而來:“我徒兒如今都是被你害的。若是早離了南宋,也早就帶著郭夫人離開了,哪裏如現在這般,受製於人!”
黃蓉側身躲了,輕笑一聲:“大師傅真正無禮的很……”
“可不是無禮嘛!”龍兒站出來道:“你張嘴閉嘴將郭夫人罵為妖女,可你知道,你嘴裏這個妖女,這些年都做了多少事。倭寇海盜往年常年在南宋沿海偷襲,燒殺搶掠無所不作,這自從郭都督夫婦駐紮以來,南宋沿海可受到半點侵擾?南宋往來的船隻可有被海盜襲擊的?都沒有!你道是南宋的商人都是見利忘義,不顧朝廷願意與新宋做生意?都不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在海上的安全,是誰給他們的!”一傳十十傳百,商人們都知道新宋對於南宋的人是個什麽態度,所以,來往生意從來不曾斷絕。內lu feng su就走海上,這條商路如今繁華的不得了。若是能將運河的貨運和敞開,那這經濟何愁不繁華。可這幾年,運河走人尚可,貨運越來越不好運了,海上那條線也越發的重要起來。為何爹爹和娘親對郭都督夫妻比旁人的寬容,這便是主要原因。爹爹,南宋的子民也是子民,當受到保護。於是,郭都督就堅決執行。換個人,也能執行,但執行的效果,不會有這麽好。畢竟,孤懸海外的一支水師,常打交道的都是富商。保護了人家的財產,按照人情,必定是要上門致謝的。這致謝,便必然會帶著謝禮。這謝來謝去了的,謝下來的結果便是,要不了兩年,隻怕那些商人不給一定的費用,水師都不肯出動的。真要演變成這樣,這就不是施恩,而是結怨了。但郭都督卻不會,郭夫人會自己去做生意,但卻不會慫恿郭都督收受別人的謝禮和賄賂。這為新宋贏得的是名聲和人心。新宋商業繁榮,也與南宋的商人不畏南宋朝廷堅持與新宋做生意有直接的關係。
而這些,黃蓉在其中,功不可沒!
黃蓉也很驚訝,龍兒這丫頭向來是不喜歡她的,這一點她很清楚。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卻站出來為她話,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鼻子突然就酸了一下。
龍兒不管黃蓉怎麽想,她隻事實。不管其自身的品性性格,也不管她那麽做到底是為了誰,但她做了,這就得記住。節不用太計較,大節上兩人不曾有虧。
恒兒就柯鎮惡:“不管怎麽樣,新宋朝廷都得對柯大俠一聲謝謝。正是江南七俠數年的悉心教導,才有了如今愛民若此的郭都督。”他笑著走過去,走到柯鎮惡麵前,“柯大俠,我姓趙,單名一個‘啟’。”
恒兒隻是乳名,家裏人叫的。
人家大名叫趙啟。
柯鎮惡耳朵動了動,聽聲音能判斷出來,這個孩子年紀不大,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防備,直接叫他走到了他的身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他叫趙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