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薑寶青在給他們寫家書的時候,都一筆帶過跟定國侯府眾人相處的事情,但薑晴也是個聰慧的,若是相處的好,她姐姐怎麽會從來不提婆家人,好讓她們寬心?
薑晴眼裏閃過什麽,麵上卻笑盈盈的,點著頭:“姐姐放心,我曉得。”她又轉過頭去,很有姐姐架勢的吩咐廖春宇,“春宇你那脾氣給收一收哈,旁人說什麽,你就當聽不見的。”
廖春宇臉一紅,又有些不太服氣:“我脾氣挺好的啊。”轉過頭來跟薑寶青解釋,“大姐你別聽二姐汙蔑我,我不會在老夫人那邊發脾氣給你惹麻煩的。”
薑寶青摸了摸廖春宇的頭,笑著囑咐:“倒也不是怕你惹麻煩,受了委屈你也不用忍,姐姐自然會幫你找回場子。”
雖說少年不過十歲出頭,但自打練了武之後,飯量翻了一番,個頭簡直像是躥一樣,這大半年,已經超過薑寶青的肩膀了。
被當成小孩子對待,廖春宇臉更紅了。
薑晴才沒廖春宇那般別扭,她快快樂樂的挽著薑寶青的胳膊,兩人走在前麵,薑晴小聲的跟薑寶青說著近些日子她學琴的事。
“溫先生誇我了,說我在古琴上極有天賦呢。”
小姑娘一臉的自豪。
廖春宇在後麵直咳嗽:“二姐,低調,低調。”
薑晴十分不認可,扭過頭去跟廖春宇鬥嘴:“我跟姐姐說這個有什麽好低調的。你是在羨慕我被先生誇了可以跟姐姐炫耀嗎?”
廖春宇漲紅了臉:“我,我就是不愛顯擺罷了!……師傅也誇我是個學武的好苗子,我也沒跟大姐這般顯擺啊。”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薑晴一本正經的教育著廖春宇,“你不說,大姐就不知道我們學的都挺好的,這不就是讓大姐惦記我們的學業麽?”
廖春宇呆了呆,竟然覺得薑晴說得還很有幾分道理。
聽著薑晴跟春宇在身邊笑鬧,薑寶青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隻不過,薑晴有一點說的卻是不對。
哪怕她們不說,她其實也是知道的。
薑晴說得還是謙虛了,溫先生那裏簡直把薑晴學琴的天賦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用兩個字總結就是“靈性”,說彈出來的曲子,仿佛從琴聲中活過來似的。
而廖春宇,她知道的就更多了,不僅僅是寫信跟薑雲山了解情況,因著武師傅是宮計找的,有時候她也能從宮計那兒得知廖春宇的消息,知道廖春宇的武師傅對廖春宇也是讚不絕口。
然而知道歸知道,看到兩人這般活潑的在自己身邊笑鬧,薑寶青還是有一種幸福感油然而起。
幾人說說笑笑的,臨近快到了翟老夫人的壽安居,卻在拐角處與另一撥人相見。
這人,卻是薑寶青怎麽都沒想到會遇到的。
她跟記憶裏的模樣不大一樣了,原本就生得楚楚可憐的秀美樣貌,在珠翠襯托下,越發顯得柔美起來。
薑寶青說什麽都沒想到,會在宮家碰到這個“老熟人”。
她神色有些複雜起來,對著麵前明顯已經呆愕到臉色瞬間慘白的人客氣的笑了下,卻沒主動打招呼。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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