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月下來,就是?
別話胖丫,這個帳,奶會算,三十多兩銀。
“胖丫,你倒是話啊,三十多兩銀,咱倆四六分,奶該得多少?”
宋茯苓無語,剛還讓她閉嘴呢:“您連續送三十日貨,隻您自己,保守估計,就能得十三兩多銀錢唄。”
就送那麽幾日貨,就賺十三兩多啦?
十三兩啊十三兩,馬老太心想:
她這大半輩子過去了,手裏啊,隻有當年要給家裏添幾畝地,三兒偷摸給了她銀錢讓她去買,隻那時候,手中攥過那麽多銀錢。
而且還沒過夜,就交給了賣地的人家。
馬老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宋茯苓,腦中卻越來越清明。
她有種直覺,是一種從沒有過的直覺:
如果錯過這一次,她這輩子,直到閉眼,也就這樣了。
可她,再也不想像原來那樣過日子,再也不想像原來那樣活著。
哪怕,哪怕她和孫女隻幹三個月,幹到開春,酒樓茶館青樓吃膩了她們祖孫的鼓搗蛋糕,一個月淨賺十幾兩,她也能攢夠四五十兩銀錢了。
孫女更是能攢些足夠體麵的嫁妝。
將來,孫女多帶些銀錢出嫁,婆家才不會欺了她。自個得有體己銀,自個手裏攥著錢,到啥時候都不會受了屈。
那麽,她們祖孫倆,就不白折騰一場。
“奶?”宋茯苓有些被奶奶的目光嚇到了。
馬老太回過神,徹底想開了,就要去做。
第一件事,就是將宋茯苓手裏的銀錢全沒收,給她這點銀子銅板又重新塞回褲腰,塞完忽然一把拉住宋茯苓的手,“走,跟奶走。”
“咱幹什麽去?”
的巷子口,留下了馬老太堅定的聲音,她:
“一鍋蛋糕得烤大半個時辰。
一日才十二個時辰。
你一日下來,要烤幾十鍋,那可真是不用睡覺了。
奶能讓你不睡覺嗎?那不得給俺孫女累死。
奶帶你買磚去,買青磚。
咱這回連破泥磚都不要了,別哪塌立誤事。再一個也省得跟大夥廢話,還得占用他們土窯讓他們幫忙燒泥磚,費那個事呢。
咱用青磚,多壘幾個烤爐。
壘它十個八個的,你一次多和麵,就像我蒸幹糧似的,你多和些麵。
完了十個八個烤爐子一起烤,你一日幹倆時辰就能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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