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個,兩個,三個,不同的男人,不同的清晨。
最終,陳泰作為村長,親自下令,要把紅粉關起來,鎖住!
關人的說法是害怕她狂性大發傷人,實則,這是個保護方式,將人關住了,紅粉出不去,而其他人也進不來。
可就在把人關起來的第三天,紅粉死了,不是死在屋裏,是死在河灘邊,死得很慘,七孔流血,而嘴裏,沒有舌頭。
因為生前嚼了人家舌頭根,所以死了,被小鬼勾走了舌頭。
這個說法不知從何時開始流傳起來,但紅粉沒瘋前規規矩矩,瘋了後喪失本能,她又怎會嚼人家舌頭根?
這時,又有人把注意力放到紅粉以前賣身的青樓。
這一打聽,才知道紅粉當初之所以有錢贖身,正是因為她出賣了自己最好的姐妹,煙兒。
風塵女子,自私自利。
有人說,正是因為紅粉當初在老鴇麵前揭發了煙兒要同情郎私奔,才令煙兒被老鴇打死,一屍兩命,屍骨無存。
而她自己,現在這是一命還一命,給煙兒償命。
時過境遷,紅粉之事,一直都是柏三村人不願說出口的晦氣故事。
大家都認為,紅粉其身不正,之後的經曆,更是自食惡果,他們說起來都嫌惡心。
可是,自那時起,再過了兩年後,那個一開始朝紅粉潑狗血的村婦無意中說漏了嘴。
村婦說,自己的丈夫並沒有同紅粉不軌,她是想將紅粉攆出村,才與丈夫串通了這場好戲。
隻是誰也沒想到,後麵竟會有別的男人,溜去紅粉的房裏……
此言一出,村內嘩然。
那也就是說,正是因為他們的這場戲,才給了別村男人欺負紅粉的理由?讓紅粉承受了那些男子的侮辱,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還不算什麽。
又過了小半年,有外出經商的村人回村,聽說了紅粉之事,拍桌而呼,大喊冤枉:“什麽出賣好姐妹,說的可是萬豔芳的頭牌煙兒?真是天大的笑話,那煙兒活得好生生的,哪來什麽一屍兩命?倒是聽說,那煙兒能有如今的地位,是因她數年前揭發紅粉與情郎私奔,才讓老鴇給提拔上來的,要說出賣,也該反著來才是。”
如此一來,孰是孰非?
柏三村的村民都沉默了,她們不知紅粉經曆過什麽,但一開始除了陳泰作為村長,其身正直給了紅粉立足之地,其他人對她都充滿惡意。
紅粉的孩子生下來三日便死了,是怎麽死的?
那夜大雨磅礴,尚在月中的紅粉拖著虛弱的身子帶著高燒的女兒四處尋門,可她拍了所有門,始終無人答應。
小女嬰就在那夜後病死了,甚至陳泰,也在陳夫人的牽製下,沒去開那扇求助的門。
女兒死了,紅粉瘋了,她的男人不知是誰,而她,被連番不同的男人侮辱,最後……也喪命了。
這就像一個故事,一個聽了後不久就會轉而遺忘的“別人的事”。
可偏偏,它就發生在柏三村村民的身邊,他們眼睜睜看著紅粉遭遇這一切,甚至推波助瀾,宛若幫凶。
沒人願意回憶那段過去,提到“紅粉”二字,大家都緘默,這個緘默裏,有悔恨,有逃避,也有歉意。
可這份歉意,早已失去了那個受領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