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色正亮,路邊清晰可見白霜。
蒼州的路不好走,馬車顛簸著。
盜帥打了個哈欠,喝了口酒,呼出一口酒氣,撲麵後便是一陣寒涼。
馬車裏躺著的人眼皮顫了顫,然後睜開,身子下意識動了動,這才覺得側靠的地方有些軟,還有淡淡的香氣。
“醒了?”身邊之人問道。
蘇澈晃了晃頭,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起來。
晦暗的車廂,座下顛簸著,而隨著晃動,窗簾被輕風吹得蕩漾,月光落進來,稍顯朦朧。
他下意識握了握手,劍鞘傳來醒神的涼意。
這讓蘇澈回過神來,也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醉花枝。”他看著對麵閉目養神的商容魚,以及身旁緊挨著的玉沁,“咱們出來了?”
著,他朝一旁挪了挪身子。
玉沁並未在意,隻是道:“那是昨晚的事了。”
“昨晚?”蘇澈一愣,伸手撩了下窗簾,外麵繁星點點,寒氣撲麵。
“你這睡了一整了。”盜帥在外麵道:“還以為你得明才醒呢,怎麽著,憋不憋,用不用我停了,你路邊解決一下?”
蘇澈還在想自己昏迷一的事情,冷不丁被盜帥這麽一問,頓時赧然。
“那你就在前邊停一會兒。”他。
馬車停下了,過了會,馬車又重新在丘陵間穿行。
“能昨晚的事麽?”蘇澈開口道。
外麵,盜帥接過話去,“那我來給你吧。”
蘇澈看了眼仍閉目調息的商容魚,以及同樣盤膝運功的玉沁,想了想,掀開車簾,心鑽了出去,也坐到了車轅上。
“你這剛醒,怎麽出來了?”盜帥著,朝一旁挪了挪,嘴上道,“這身子不要緊吧,聽是被極樂廟的聖女迷暈了?”
到最後,他故意朝蘇澈擠了擠眼,帶著些揶揄意味。
蘇澈沒好氣道:“一不留神著了道兒。”
著,便先將自己與霓裳相對時發生的事了出來。
“看來她對你這人沒什麽意思,倒是對你這劍挺感興趣。”盜帥道。
他也知道蘇澈手中的沉影是神兵之質,哪怕現在還未成神兵,但總有那麽一。而普之下才有幾件神兵?這也難怪霓裳動心。
蘇澈聽了,腦海中想起霓裳坐在對麵時,巧笑嫣然的模樣,那真是一個將魅功練到了骨子裏的人,已然成為了習慣。
這樣的女人太過可怕,稍不留神,便要落進對方手裏。而自己,竟是連何時中了對方魅術都不知道。
“在我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麽?”蘇澈問道:“你昨晚上去沒去?”
“當然去了。”盜帥深吸口氣,將身子朝後一靠,便將昨夜之事悉數講了出來。
馬車軋過碎石坑窪的路麵,低緩的聲音講述著,蘇澈聽著,神情也隨之而變化。
無論是李清歡,還是青山劍派的上任掌門陳樹,這都是大修行,亦是宗師。
而李清歡昨夜去醉花枝,蘇澈已經從霓裳口中得知,這也是她故意算計,就是要借李清歡的手來殺商容魚和玉沁。
可陳樹呢,他為何會在醉花枝?
而且,他為何要幫自己等人解圍?
如司清渠所,青山劍派哪怕並非投靠了燕國,如今也是背靠燕國,關係曖昧不清。而且,自己等人在客棧落腳的消息,不難想便是司清渠透露給官府的。
那既然如此,身為青山劍派的上任掌門,陳樹不可能不清楚其中利害,那他又為何如此做呢?
蘇澈不明白。
盜帥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