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不解,繼而臉色有所變化。
門口,有人走了進來。
“被你先找到了。”紀觴隨口著,卻是連看也不看方景然,這目光,不由落在萬貴妃臉上,一直沒有挪開。
藺煜正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且清楚感知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殺氣,所以他才沒有動手。
“紀大人想如何?”他問道。
紀觴沒話,隻是擺了擺手,而目光在萬貴妃身上流連。
萬貴妃皺了下眉,身子下意識側了側。
以往她對這種眼神當然熟悉,同樣也覺得厭惡,而如今,麵前這錦衣衛毫不掩飾的垂涎和占有之意,更如火灼一般。
藺煜沒話,也沒什麽動作,哪怕方景然已經鬆開了他的腳踝。
紀觴看過來,眼眶微低,暗藏癲狂,“怎麽不懂事兒呢?滾蛋!”
藺煜臉色一冷,看去的目光同樣冰冷。
“殺氣?”
紀觴雙眼一眯,手掌扶刀,“不過是喪家之犬,朝廷是看在蘇定遠的名聲上收留你們,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後周朝廷許蘇清招安,平北軍投於陳觀禮麾下,是想以蘇定遠之子蘇清的名頭,來賺一份不計前嫌的名聲。
這點彼此都心知。
而紀觴是皇甫靖的義子,又剛破境大修行,地位尊崇,對此自然不在意。
他從藺煜身上感知到了殺氣,這讓他覺得好笑,更有惱火。
“不自量力。”紀觴冷笑一聲,驟然拔刀。
藺煜隻覺眼前有一瞬寒光,接著便是鋒芒在背。
他不及多想,雙臂一下架在身前。
鐺!
繡春刀斬在了他交叉而起的臂上,傳出金鐵相較的嗡鳴。
藺煜臉上稍有變色,但身軀依舊巍然不動。
紀觴眼裏閃過一絲意外,他心中不屑是真,可對於眼前之人卻沒有輕視。
方才一刀他雖是先手而出,卻也使出了七分力,傷不到對方在意料之中,卻也不該這般被輕易接下才是。
藺煜雙臂一震,臂上出現銅環碰撞之聲,繼而將刀格開,他則後退了一步,腳下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紀觴朝他手臂上看了眼,然後朝前伸了伸刀。
“擋我,就死。”他。
藺煜已然從方才那一刀上感知到了麵前之人的實力,自己的確不是對手,可要是因此退去,丟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蘇清和平北軍的臉。
他沒話,隻是又朝前進了一步。
紀觴眉頭一挑,笑了,“一根筋的愣頭青。”
“也好,那就先宰了你!”他輕喝一聲,暗沉的繡春刀在手上就如毒蛇出信,斬出奇詭一刀。
哪怕房中燈火明亮,哪怕兩人相隔不過三五步,藺煜依舊沒有看清他如何出的這一刀,更無法預料這一刀斬來的軌跡。
他隻是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這一刀便出現在了身前。
咚!
這一次,他沒來得及抬臂去擋,這一刀結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隻不過,卻傳出如敲鼓般的悶響。
藺煜整個倒退數步,後腰撞在牆邊的香案上,喉間一甜,卻是生生將血咽下。
方才那一刀破了他的甲衣,身上雖隻有一道白痕,但內裏卻被刀氣所傷。
這便是炁成混元後,雄渾內力可化透體勁力,即便是如他這般的外功大成,稍有不慎也會傷及內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