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痛哭流涕,陸槿言也不好過,紅著眼眶掉眼淚。
“你去哪兒了?許久不歸家,你不歸家你倒是給我打個電話啊!”蘇幕控訴聲在屋子裏響起,稍顯絕望與淒涼。
“我的錯,”陸槿言開口便是道歉。
“讓您擔心了。”
母女二人站在門口相擁痛哭,蘇幕見了陸槿言,為人母的那種悲痛感從心底升出來,怎也控製不住。
自彭宇一事後,母女二人鮮少相見。
如今再見,道不盡的苦愁之情。
若陸家,誰的犧牲最大,除去陸槿言再無旁人,她為了這個家族,近乎葬送了自己這一生。
愛而不得,親手將心愛之人送上地獄。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足以將她擊垮,可她卻還依然的挺立著。實則,沈清能理解她的不歸,畢竟,首都於她而言,不過是個傷心之地。
這個城市,承載了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悲歡離合,與痛徹心扉,在經曆過那一切之後,她所想的,應當隻想平靜的度完下半生。
“母親,坐著吧!”身後陸景行開口淡淡道了句。
“對對對、坐著,”蘇幕素來是個八麵玲瓏之人,如今,卻是鮮少才有的失態。
陸景行摟著陸槿言的肩膀邁步至沙發,將她身上大部分力道壓在自己身上,企圖讓她走的稍稍輕鬆些。
這方,沈清抱著家夥坐在沙發上,陸槿言坐在她對麵,伸手捏了捏家夥的爪子道;“叫姑姑。”“姑姑、”家夥倒也是乖巧。
陸槿言見了人,心中一暖,伸手朝家夥而來;“辰辰、來、姑姑抱。”
家夥從沈清的膝蓋上爬下來,而後朝陸槿言而去,她伸手欲要將人抱起來,卻被陸景行截了胡;“爸爸抱,姑姑坐了許久的飛機,累了,抱不動你。”陸槿言腿上有傷,傷不致命,但也需心為好。
沈清在觸及到陸景行的眼神時,才想起來。
蘇幕坐在沙發上始終抓著陸槿言的手,“你也是狠心,出去這麽久。”陸槿言心頭也不好受,伸手抱了抱蘇幕,笑道;“母親,今日是個好日子,您可別再這些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走不?”蘇幕問。
可問出這話她便後悔了,陸槿言離去時,曾與她談過心,隻道是首都與她而言不過是個傷心之地,離開,也是變相的給自己一條活路。
“多陪您幾,”這話意思已經異常明顯了。此前,陸景行聯係她時,她是拒絕的,而後姐弟二人隔著電話聊了許久,陸景行在結束前隻道了如此一句話;“你可以不顧及旁人的感受,但你總該想想母親,回來看看,若是想走,我再送你走。”
陸槿言聽聞這話,不顫動是假的。
那夜,收了陸景行的電話,她幾乎徹夜未眠。
細細回想自己這三十多年的一生,有一半是為了陸家,有一半是為了感情,卻從未有過為自己的時刻。
她這一生,想來也是悲催。
晚間,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年夜飯,家夥自然成了餐桌上的主要人物,老爺子老太太愛不釋手,沈清與陸景行二人落的輕鬆。
入夜,總統府的盛世煙火依舊如期而至。
一家人站在院落裏看著這漫煙火,陸琛握著蘇幕的手站在一旁,二人未曾言語,但僅是比肩而立,也能看出這二人感情有所好轉。
夜間、蘇幕提議夜間跟陸槿言一起睡,陸槿言卻在自家父親威脅的目光中笑著拒絕了。
蘇幕心中不是滋味兒,但也不好。
晚間,老爺子想帶著孩子一起睡,陸景行以家夥鬧騰為由拒絕了,實則是否鬧騰,大家都心知肚明。總統府放了短假,陸景行一年一度的新春賀詞在新聞期間如約播出。起居室內,沈清可以拿出平板播放陸先生的致辭。
男人抱著孩子上來見此,笑道;“你要是想聽,我親自念給你聽一遍就是了,何須刻意拿著平板在放一遍。”沈清撩了人一眼,笑道;“我看的並非新春賀詞,而是底下網友對你的評論。”陸景行隱隱覺得沈清又想作他了,抱著孩子溜進了浴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