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回來,湊近王纓寧的耳邊,小聲道:
“主子可記得鄧姨娘身邊的那個彩蘭?就是先前跟在姚姨娘身前伺候的那個。”
王纓寧點點頭,怎麽不記得,前頭鄧姨娘正是買通了她,將那隻銀酒盞放到了姚姨娘的屋子裏頭。
原本姚姨娘失了勢被禁足,這彩蘭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可姚姨娘一朝因著那紙鸞鳳譜解了禁,又有表哥在旁積極籌謀,如今城中交口稱讚,那官媒衙門也鬆了口。
這時候姚姨娘若是不轉身來好好整治這個背叛了她的丫鬟,她就不是姚姨娘了。
“彩蘭怎麽了?”王纓寧問道。
“聽聞前陣日子彩蘭摔了一跤,一到雨天身子骨就疼,後來不知為何為了止疼就染上了食五石散的毛病……這事兒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因是家醜今兒將她堵了嘴瞧瞧發賣了。”
“哦?”王纓寧眸光負責,半晌道:“這五石散並不易得,她一個丫鬟是怎麽染上的?”
五石散害人,本朝明令禁止吸食,也隻有一些王孫貴族背地裏偷偷吸食,她彩蘭一個丫鬟,從哪裏得到的這東西。
“大夥兒都在偷偷議論是不是姚姨娘給她好看……”青梅聲音更小。
“即便是姚姨娘又如何,滿家不會為了一個小丫鬟去治姚姨娘的罪。”王纓寧冷聲道。
青梅意會,歎氣道:“主子所說不差,這事兒不光老夫人那邊不會管,就連彩蘭她現在的主子鄧姨娘都跟沒事兒人似的。”
“她不裝作沒事兒,又能如何,即便此時她手上有姚姨娘的把柄,恐怕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王纓寧淡聲道,她早就看清了滿家一門的真實麵目。
在這裏,沒有黑白,沒有對錯,隻有利益和利用,你若是對他們有用,便榮寵一身。若是無用,還不若個下人。
亦或是你足夠強大,強大到讓他們敬,讓他們怕,不敢造次。
三日後,王纓寧畫的花箋,整整齊齊的堆滿了匣子。
“主子,呂家那丫鬟又來了。”青梅步履輕快,她後頭的小丫鬟更是笑容滿麵。
“少夫人,奴婢給你磕頭來了,我家少爺說改日定親自恭謝大恩。”
說著小丫鬟就要跪下磕頭,被紅藥給扶住了。
“可成了?”
王纓寧笑問道。
“成了!成了!”丫鬟道:“喬家大小姐叫人放出了話來,這輩子寧願做了姑子,也絕不嫁給姓呂的。”
這明明不是什麽好話兒,到了丫鬟的嘴裏卻是天大的喜事。
“啊?這麽嚴重。”王纓寧不禁好奇:
“你家公子究竟做了什麽,讓喬妙歌這樣的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丫鬟捂嘴吃吃笑著。
原來那日,呂喬得了王纓寧的傳話兒,又想了想妙清與自己的終身大事,咬了咬牙,去見喬妙歌去了。
“呂公子,記得那日七夕,我們在花橋之上相談甚歡,當日情景令妙歌一直不敢忘懷。”喬妙歌情深款款。
呂喬一開口,胡蒜的味兒便飄了出來。
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喬妙歌,喬妙歌微微臉紅低下了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