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推開門，看見陸梵正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發呆。
他聽到腳步聲，抬起頭，雙眸慢慢聚焦。
看見蘇若水的“慘狀”，眉頭擰成一團。
“回來了？”
語氣輕鬆得仿佛她剛才真的去散了一個步。
蘇若水倒也不氣，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到底在盤算什麽？”
陸梵聽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我害過你嗎？”
蘇若水聽了就發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沒有害過我嗎？從一開始，如果不是你在從中作梗，我會被逼到這個地步？”
他並不生氣，反而憐憫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把自己悲慘的人生歸到別人身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真愚笨的人。”
真愚笨？
原來在他眼裏，她是這樣的人。
完，陸梵又道，“難道一開始，不就是你的懦弱把你一步步推進深淵的嗎？”
蘇若水換了個姿勢躺著，剛剛還不覺得傷口痛，這會兒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難受。
“你就是為了和我這些話？早知道就是這樣，我何必逃跑？”
這時，女傭將藥箱送了過來，陸梵讓她把藥箱放下，去廚房準備一個牛奶。
他將藥箱打開，看向蘇若水，“過來，坐下。”
這是要給她上藥？
蘇若水內心暗忖，陸梵是吃錯藥了？可是眼下她既然要拖住他，幹脆就順著他。
她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蘇若水一坐下，陸梵就抓住她的腿，搭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他拿出藥膏和繃帶，熟練地替她包紮傷口，，“腿上都是傷，也算是你命大。”
傷口火辣辣的疼，撫上藥膏後清涼感襲來，倒是舒服了很多。
蘇若水垂著眸，緩緩，“我不明白，陸梵，從我這裏你什麽都得不到。你做這一切的意義在哪裏？”
他聽了，竟然笑了，嘲諷的瞥了她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你，我是在為了我自己。”
蘇若水皺眉，斥責道，“但是你這麽做是在傷害別人！”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把陸梵手裏的繃帶都碰掉了。
繃帶在地上滾了一圈，咕嚕咕嚕滾到了女傭腳下，女傭端著牛奶，“先生，牛奶來了。”
“放下，出去。”陸梵淡淡道。
女傭很識相地把門帶上了。
他抬起頭看蘇若水氣得發紅的臉頰，緩緩，“他們傷害我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蘇若水愣了愣。
她一直把陸梵想成了十惡不赦的人……可他也是一個被別人傷害的人。
這不就是道德問題嗎？蘇若水神色變得複雜。
陸梵敲了敲板凳，“坐下，上藥。”
他的語氣懶洋洋的，大有一種“你愛上藥不上吧”的態度。反而氣得蘇若水一屁股坐下，麵無表情地瞪著他。
陸梵拿出新的藥膏來，拆開後給她塗臉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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