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庭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了她的發夾,剛好散開了她海藻般的黑色長發。
蘇若水驚恐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黑色的長發映襯著她雪白色的肌膚,如同鬼魅一般。
她迅速的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
厲君庭看著她的身影慢慢變成了微不可見的點,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葉子發夾。
這麽害怕麽?是擔心……擔心他把那個孩子弄沒麽?
他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厲君庭的手掌心慢慢地握緊了,將葉子發夾緊緊地握住。
驀地,一陣清風吹來。他回過頭去看梅樹,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的繞到了梅樹後麵。
原來那後麵有一個墓碑,上麵刻的就是“慈母李念慈之墓,兒厲君庭立”。
……
蘇若水急匆匆地離開了聖女陵園,打車回到了公寓。
幸好她回來的時候江硯丞還在睡覺,沒有發現她淋了一身的雨。
蘇若水連忙鑽進臥室洗了個熱水澡,還把身上獨屬於陵園的爐香味全都洗去。
她甚至隱約聞到了那個人身上清冷的薄荷味,不由得抱著自己打了一個冷顫。
他一定誤會了,肯定是的,從他眼眸深處能夠看到失望。
當他指責她是一個何其殘忍的人時,蘇若水的心就在顫抖。
她並不是那麽殘忍的人,她也心疼那個死去的孩子,可是她能做的隻有為他報仇。
而現在她做到了,卻不能在他的懷裏痛快的哭一場,痛快地“我終於為他報了仇”。
因為她還沒有徹底達到複仇的目的。
蘇若水覺得自己失去了很多,都是她親手放棄的,她沒有任何資格哭泣,沒有任何資格憐憫自己,因為這都是她的選擇。
凡是自己親手而為的,都沒有任何資格後悔。
蘇若水很清楚這個道理。
她洗完了澡,推開門出去,恰好聽到了江硯丞的一聲低吟,他似乎醒過來了。
“阿若?”
他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揉了揉很痛的頭,那是宿醉的後遺症。
“現在幾點了?”
蘇若水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站在門口,道,“剛好是下午兩點,你已經睡了好幾個時了。”
“是麽?”江硯丞沉默了一會兒,“父親有沒有打電話來?”
蘇若水愣了愣,道,“……這,我不知道,我剛剛出去了,你看看?”
江硯丞去翻手機,才發現自己忘了充電,連手機快沒電都不知道,這會兒已經黑屏,不知道關機多久了。
他連忙插上充電線,打開手機,不到一會兒就好幾十條微信跳了出來。
除了公司的人找他,朋友也在找他。
【聽你那邊出大事了?怎麽回事?】
【昨晚上你人呢?】
【伯父打到我這裏來了,問我你在哪裏,我你和我們散了之後就回家了,看起來他很不高興啊,你幹了什麽事?】
【我靠,你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啊!快點去看新聞啊,你們家上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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