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銘記沒有說錯，如果不是借著施德征那張大臉，還有郭銘記這邊時不時地為他掃清障礙，他又怎麽可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前行。想到這裏，竇一凡就忍不住一陣沮喪。他現在純粹是借力打力，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力量。在他儲備好足夠的力量之前，他不得不依賴身後的兩股力量。隻不過，這兩股不同的力量在掃清共同敵人之後也開始相互拉扯。竇一凡已經開始感覺到左右為難的辛苦了。
“郭書記，其實我在他身邊也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他的作風問題是擺在大家麵前的，可是這一點，嗯，按照鄭大秘的說法，不足以將他置於死地。經濟方麵的問題，我又一直沒有辦法找到他的命門。”竇一凡緩緩地說著，腦海裏盤旋著的卻是史芸香家裏那間畫室的牆壁。或者，那裏就是某種秘密的藏匿之處。還有騰飛大廈的頂樓，那個書房，為什麽會引起林劍威那麽熱切的關注。可是這些問題，竇一凡還不能說出來。或者，在他心裏開始猶豫的並不是這些情況的真實性，而是這樣充當無間道到底值不值得。施德征對他不錯，總體來說，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況且，施德征身後還有一個史芸香，那個常青藤一樣依附在施德征這棵大樹上的弱女子，如果失去施德征這個依傍，估計史芸香也是活不下去的了。就算情感上不再是無條件的依賴，可是史芸香身後的那個案子也不可能讓她在暴露之後安然脫身。思前想後，竇一凡隻能用一聲長歎來繼續他的猶豫不決。
“所以才需要你繼續呆在他身邊。他越是藏匿得深，說明這些問題越是一擊即中，是他的致命傷。鄭林曦說得對，光是作風問題並不能將他連根拔起。就算上次趙維瑾和林少揚兩個笨蛋暗地裏策劃了那麽久都沒能拿下他，這說明他的確是有那麽兩下子。不過，他在舟寧早已經根深蒂固了，連上麵都有些人看不慣他了。還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一次的浩瀚海產公司是你主動引進來的嗎？”郭銘記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地走動著。他一邊思考著如何說服竇一凡，一邊分析著問題，無意之間顯露出來的大將風範讓竇一凡有些吃驚。
“是我主動引進來的。郭書記，這個公司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聽到郭銘記的話，竇一凡心裏一驚。從郭銘記的話中，他似乎對於副市長趙維瑾和市委副書記林少揚兩人能夠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而沒有引起郭銘記的過分關注也有些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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