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去了日本之後,一直和顧輕舟通信。
在他們的信件裏,司慕的每封信都要帶上自稱,我或者吾等等,代表他自己的意思,若是缺少這個字眼,就意味著電報不是司慕發的。
而顧輕舟給司慕的回信,一定會帶上季節或者天氣。
這兩種字眼,是通訊常用的,很容易被忽略,而且有各種不同的表達方式,也不會被破譯。
從始至終,沒人借用顧輕舟的名義給司慕發信,也沒人冒充司慕給顧輕舟發電報。
司慕有封電報上說,有個日本女人很像顧輕舟。
“我當時日語不算好,認識的人也少,不敢貿然驚動蔡長亭,後來派人去找,已經找不到了。
那個女人姓平野,是當地一名軍官的妻子,蔡長亭是她的表親。她丈夫是增兵東北的軍官之一,她到國內來了。”司慕道。
顧輕舟的心,猛然一縮。
她問司慕:“你親眼瞧見了她,那你覺得她是我母親嗎?”
司慕道:“你和你母親不像,這話我姆媽說過很多次。”
世上常有容貌相似的人。
有時候,兩個人長得像,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有血緣。
“你覺得,我跟那個女人會有關係嗎?”顧輕舟換了個說辭,“你認為是巧合嗎?”
“不是。”司慕沉吟下說道,“蔡長亭也是有備而來,他似乎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給他妹妹報仇隻是他的借口。”
顧輕舟深以為然。
她又問司慕:“假如那個女人真的跟我有關係,蔡長亭又跟她很親近,那麽蔡長亭為何想要殺我?”
司慕沉默。
他哪裏知道?
蔡長亭的心思,司慕是捉摸不透的,若不是顧輕舟,司慕根本對付不了蔡長亭。
司慕道:“蔡長亭沒想過害你。”
顧輕舟望著司慕。
“他做的,隻是想毀了你的身份。”司慕道,“也許,他不想你做軍政府的少夫人,他對軍政府才有敵意。”
顧輕舟也沉默了起來。
上次那樣無處遁行的殺局,也被蔡長亭逃脫,再想要殺了他就更難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輕舟歎了口氣。
司慕看著她的眼睛,隻感覺她眼中憂色很濃,似乎很多事壓在她頭上。他心中有些異樣,但這點浮動,司慕立馬壓了下去。
兩個人的話題說完了,接下來都是沉默。
顧輕舟沒話找話:“在軍校還習慣?”
“嗯。”司慕言簡意賅。
顧輕舟又問他,日本的飯菜可適合他的口味,而司慕明顯不在乎顧輕舟找話題的努力,每個問題都是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沒一句多餘話。
顧輕舟寒暄了七八句,覺得差不多了,就問他:“你可要去看看潘姨太?”
潘姨太身懷六甲。
若她生下了男孩子,那麽就是司慕的長子。
男人對長子的感情,應該不同尋常吧?顧輕舟覺得司慕應該高興。
而實際上,司慕卻蹙了下眉頭。他似乎很不想去看,然而觸及顧輕舟探尋的眼神,他才頷首:“嗯。”
顧輕舟在電報裏跟他解釋過,為什麽禁足潘姨太。如今,她還是當麵解釋了一通。
司慕有一搭沒一搭聽著,興致乏乏。
到了潘姨太的院子,司慕看著這小巧緊湊的院落,布置得素雅整潔,牆角的秋菊尚未凋零,十分的雅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