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月聞聽此言,臉上冷魅笑意更甚:“隻怕離副將不是來道喜,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離嫣搖搖頭:“到了如今這般地步,還談什麽興師問罪。隻是今日一見,怕是再無相見之日,故而決定來見見杜小姐。”
帶著幾分將信將疑地神情,杜玄月挑挑眉道:“你要走?”
“自然。”離嫣沉聲說道:“聖上已經恩準,將軍成親之後,我便會離開京城。”
聽到這話,杜玄月的臉上露出一絲輕不可察的笑。但很快她便突然有所反應,喜房前是有人守著的,若是離嫣要見她,定會有人前來通報。可屋外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那離嫣她......
杜玄月的神色陡然一變,正欲張口大聲呼救,離嫣卻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口鼻。杜玄月用力掙紮著,頭上的鳳釵搖晃作響,發髻也散亂成一團。無奈她根本不是離嫣的對手,離嫣輕而易舉地將她挾製在懷中,半分也掙脫不得。
迫近杜玄月的耳畔,離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自會離開這肮髒之地,可殺子之仇,必然要報!”
杜玄月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在離嫣懷中拚命掙紮著,試圖揮舞著手朝著離嫣的臉上胡亂撲抓。然而她到底是忘了,離嫣自幼隨父入軍,又征戰沙場多年,身形雖是有些消瘦,可氣力又何嚐是她這般養在深閨的女子可比。
如今被離嫣束縛,杜玄月的掙紮沒有分毫意義。心中恐懼愈甚,連素日裏那張嬌美的容顏都變了幾分模樣。
“杜玄月。”離嫣滿眼怒恨,仿佛如今落在她手中的不是堂堂左丞之女,而是一個她恨不得嗜血扒皮的沙場仇敵:“我知你對祁將軍的心意,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腹中的孩子下手。我知道我同晟風絕無可能,原本我可以帶著這孩子永遠離開京城。可是杜玄月,是你,是你把這一切都毀了!我僅存的一絲希望,就這樣徹底斷送在了你的手中!”
聽到離嫣這番話,杜玄月便知她今日的確是為複仇而來。可此時的杜玄月非但沒有覺得絲毫歉疚,反而懊悔當日沒能將離嫣一並除去。
望著離嫣的眼神中,瞬間少了幾分驚懼,卻多了幾分仇視。
看著杜玄月的模樣,離嫣心中恨意更甚。那攪動著身體的痛楚,仍然十分清晰,最親密的骨血一點點從體內流走卻無能為力、無可挽留的那種絕望,在那之後的每一個深夜裏,一遍遍地折磨著她。
鉗製著杜玄月,離嫣輕然抖了抖手腕,便從她的腕上滑落一個精致的銀鐲,那銀鐲上串著兩個有著繁複花紋的銀鈴,卻聽不到絲毫聲響。
銀鈴貼在杜玄月的臉頰,不知為何,杜玄月隻感到了一絲冷寒。背脊頓時滲出一片密密的汗珠來。
離嫣自是察覺到杜玄月的驚恐,不免也暗自感歎她直覺之準。那銀鈴擦著杜玄月的臉頰滑過時,便隱約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記。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