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說。”小辮子越過程峰走到王冬楊麵前，“王醫生，我知道你是名醫，我就專門來找名醫，預約就那麽回事，你真的不能看看嗎？”
王冬楊上上下下看了他幾眼，沒看出來大問題：“老先生，你身體很棒，沒大問題，而我四點鍾有手術。要不這樣，明天給你插個號，讓你第一個看。”
“這是借口吧？怎麽那麽巧會有手術。”
“有手術很正常，我對病人一視同仁，不會拿這種事當借口。”
“你給我看看要很久？我可以等你，我必須今天看，不然我不走。”
什麽病人，剛剛王冬楊還覺得程峰和他吵起來很不職業，現在看來是因為他真的不可理喻：“行吧，我做手術要五個小時，出來九點鍾，你願意等嗎？”
“怎麽這麽久？”
“有些手術做十幾二十個小時都是有可能。而且我得另外說一句，這五個小時隻是預計，如果中途出現計劃之外的問題，時間還會根據情況延長。”
“我等不了那麽久。”
“我看你身體沒什麽大問題。”
“不是我，是我愛人，他在大堂外麵，我兒子看著。”
王冬楊望了一眼程峰，做了個很微細的手勢，程峰領悟過來，在小辮子身後比劃著，說小辮子的愛人問題也不是很嚴重。不過其實王冬楊也不介意看看，隻不過真的需要做手術，他思索了幾秒對程峰道：“我的工作安排表呢？你去拿來給這位老先生看看，證明一下我們沒騙他。”
程峰想走，小辮子道：“我不看，我信王醫生，但非得你做這個手術？你就先看看，然後再去做手術不可以嗎？”
“老先生，事情不能這樣辦。”程峰又不冷靜起來，“你愛人也不是非得王醫生看吧？己所不欲，這做手術都關乎人命，而且還是人家先來對吧？”
“你什麽態度？我要投訴你。”小辮子也火了起來。
王冬楊鬱悶啊，趕緊攔著道：“老先生，程醫生表達能力不好，但道理沒錯。當然我理解你是因為太緊張自己家的病人，但每個病人都有家庭，我們作為醫生要一視同仁，不能挑三揀四，得有規矩吧？我也必須守規矩，不然一個病人都別想看，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我那麽遠跑過來，我趕時間，憑什麽不給先看？欺負我是外地人嗎？”
“沒這意思。”
“我看就這意思，要不你就看，給我證明證明。”
簡直無法溝通，怎麽還能遇上這種病人？王冬楊都想發飆，但他的職業告訴他不能，他強忍著繼續用和悅的聲音道：“老先生，我們相互不理解更浪費時間，每浪費一分鍾，耽誤多一分鍾，顯然對大家都不好。你耐心等等吧，我保證昨晚手術馬上出來，可以吧？”
小辮子用強硬的態度斬釘截鐵道：“不可以，你必須現在馬上去給我的愛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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