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鏐自知理虧,也不好再多說。
“好了好了,戴妹妹就別傷心了,剛剛我們這兒正玩著接句子呢,妹妹也來吧,好玩的緊呐。”鍾洛洛拉著戴橫溪湊到桌前,指了指桌上的筆墨。
戴橫溪憋住了笑,悄悄往簾子裏看了一眼,見並無反應,便肯定鍾無是不會出來了。裝出一副委屈樣,柔柔弱弱的應了聲“好”。
董珠亦是看了那簾子一眼,隨後自己跨步入了座,秀雲在一旁伺候著。
亭內的桌子本是為了方便放些水果點心什麽的,所以隻是個四人的小桌子。方才鍾三小姐帶著橫溪入了座便去了兩個位子,而五少爺鍾毅則從頭到尾都沒挪過位子,如今董珠入了座,其他人也就隻能幹站著了。戴橫溪掃了站著的眾人一眼,道:“鍾姐姐,我坐著寫字不方便,就站著吧。”
“哎,我說我今日沒寫幾個字怎的就手酸,原來是這桌兒不行,戴妹妹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那我也站著罷了。”鍾三小姐會意的笑了笑,暗道,真是個妙人,怪不得姑姑讚不絕口。
戴橫溪見鍾洛洛此番,便知這鍾三小姐怕是想多了,她雖確實是為了不讓人覺得她高人一等,但絕不是以此討好眾人,她祖上早就落莫了,如今不過是一介農夫之女,且父親平日裏教導人無貴賤之分,所以她覺得自己和那些人也確實沒什麽差別,更何況自己也是個不喜歡拘束的,性子又好動,見大夥都站著,她自是也要站著,倘若她坐了,反倒是不自在。
不過他人想法戴橫溪自是不能左右,鍾三小姐愛怎麽想便怎麽想,何必放在心上。
“這池子內蓮花開得正好,咱們就以蓮為題,不限韻,每人兩句輪著來,說不出來的就罰酒。大家看如何。”鍾洛洛出了題,詢問眾人。眾人都直說行,戴橫溪卻開了口:“鍾姐姐是玩作詩啊,可我隻會背寫前人筆墨,寫不來的。”
毫無意外,眾人皆一副吃驚的樣子,隨即又都了然,雖說戴橫溪賢名在外,但畢竟隻是一戶農家女,能有多大的才華。
鍾洛洛為難的朝眾人道:“要不,妹妹背詩也算。”
“姑娘年紀還小,背詩也算。”有人附和道。
“那便好,我來開個頭,嗯~,一季菡萏生池沼,亭前暖風送清香。”鍾洛洛當仁不讓的開了頭。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戴橫溪百無聊賴的背了句。眾人笑笑,也算過了。
“四下山色接水光,憑欄倚望芰荷香。”董珠淡淡的吟了兩句。
“怎的你們都沉醉在這荷花香裏了,要我說還不如我的甜糯糕,”鍾毅皺了皺眉,端起桌上的海棠洞石蕉葉杯,自斟了一杯果子酒,道:“長安公子因花癖,彭澤先生是酒狂。”
鍾洛洛一把奪過酒杯,笑罵道:“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麽酒,你這胡亂說一通自是不過,按咱們先前的規矩,是該罰酒的,不過,罰酒忒便宜你了,還著了你的道兒。”
“不如……就罰五少爺不準吃甜糯糕吧。”有小廝提議道。
“我看行。”說著,鍾洛洛便端過桌上的甜糯糕,不準鍾毅再吃。
鍾毅頓時便急了,畢竟隻是十來歲的孩子,貪嘴的緊。嘟著嘴朝鍾無那兒去。“二哥,二哥,三姐欺負我,不讓我吃甜糯糕。你得幫幫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