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道:“他可以把他們藏起來。”
竹葉青道:“城裏都是我們的人,而且我又早已在他們家附近布下了眼線,他能把人藏到那裏去?”
大老板冷笑道:“除非他們能像蚯蚓一樣鑽到土裏去。”
竹葉青道:“這次阿玄肯出來拚命,就是為了那兄妹兩個,他們若是落人我們手裏,阿玄還能翻得出大老板的掌心。,“大老板又大笑,道:“好,我們就在這裏賞花喝酒,等著他們來送死。”
竹葉青微笑道:“我保證不出三天,他們就會來的。”
黃昏。
娃娃剛端起一碗肉湯,眼淚一顆顆滴入了碗裏。
肉湯不會讓人流淚,讓她流淚的,是買這塊肉,煮這碗湯的人。
現在肉湯還在,人卻已埋入黃土。這碗湯又有誰忍心吃得下去。
可是她一定要他們吃下去,因為他們需要體力,餓著肚子的人不會有體力。
她擦乾了眼淚,才將兩碗湯和兩個饅頭用個木盤盛著捧出廚房。
阿玄還坐在屋的陰影裏。她先送了一碗湯一個饅頭去,擺在他麵前的桌上。
阿玄沒有動,沒有開口。娃娃又將木盤捧到他哥哥麵前,輕輕道:“湯還是熱的,你們快吃。”
郝宗奎道:“你呢?”
娃娃道:“我……我不餓。”
她真的不餓麽。一個已有兩天一夜水米末進的人會不餓?
她不餓,隻因為這已是他們最後的一點食物,隻因為他們比她更需要體力。
郝宗奎抬頭看著她,勉強忍住淚,道:“我的胃口也不好,吃不下這麽多,我們一人一半。”
娃娃也忍住了淚,道:“難道我不吃也不行?”
郝宗奎道:“不行。”
他剛想將饅頭分一半給她,阿玄忽然站起來道:“這碗湯給娃娃。”
郝宗奎立刻大聲道:“不行,那是你的。”
阿玄不理,大步往外走。
娃娃過去拉住他,道:“你要到那裏去?”阿玄道:“出去吃飯。”
娃娃道:“家裏有東西,你為什麽要出去吃?”阿玄道:“因為我不想吃饅頭。”娃娃盯著他,道:“不想吃饅頭想吃什麽?是不是想吃鐵頭?”
阿玄閉著嘴。
娃娃的眼淚終於又流下來,柔聲道:“況你,可是……”,她淚流如雨,黯然道:“可是你也該知道,城裏都是他們的人,你又何必去送死。”
阿玄道:“就算是去送死,也比在這裏等死好。”
夜色淒涼。
無論多麽美的夜色,在淒涼的人們眼中看來,也是淒涼的。
秋風已起,一個賣糖炒粟子的婦人,頭上包著塊青布,縮著脖子,在窄巷中叫賣。
巷子口外麵,遠有個要飯的瞎子,縮在牆角裏不停的發抖。
阿玄走過去,忽又停下,道:“賣什麽?”
婦人道:“糖炒粟子,又香又甜的糖炒粟子,二十五個大錢一斤。”
阿玄道:“不貴。”
婦人道:“你想買多少?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麽樣拖下去,連我都受不了,何阿玄道:“一百斤。”
婦人道:“可是我這裏一共隻有十來斤。”
阿玄道:“再加上你的人,就有一百斤了,我要連你的人一起買。”
婦人身子後縮,勉強笑道,“我隻賣栗子,不賣人。”
阿玄道:“我非買不可。”
他忽然出手,一把揪著她的衣襟。
婦人大呻:“強盜,要強奸女人,…:“她隻呻了兩聲,下巴也被捏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