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進去再出來,便見薑姝拿了個包子要咬不咬,神色一陣為難,正欲問怎麽了,又見她一口咬了下去。
罷了。
那恩能不能消,先試試再說。
等用完早食,春杏替她梳頭更衣時,薑姝還是沒忍住問道,“咱們還有多少錢。”
春杏抬起頭沒太明白,她是問的匣子還是荷包。
薑姝有才說清楚了,“那荷包內還剩多少銀票?”
春杏了然地回答道,“夫人走之前,拿的是一千五百二十兩,前兒和昨兒夫人聽曲兒花了一千兩,如今還剩五百二十兩”
那一千五百兩並非嫁妝,都是侯府的銀票。
是新婚第二日,侯夫人和侯爺還有範家親戚給夫人回敬的茶錢。
出發那日,範伸臨時過來讓她收拾東西,薑姝自知躲不過,心頭堵得慌,便同春杏道,“這好不容易拿了串鑰匙在手上,本以為可以過上富裕的日子,能大手大腳的花錢了,他又將我調了個地兒,如今我拿這鑰匙又有何用?還不如抱上錢箱,到了江南,也不至於委屈了自個兒。”
自己的嫁妝,如何無論也不會去動。
是以,薑姝便讓春杏將那一千五百多兩的茶錢給帶在了身上。
想著出門在外,有錢才有底氣。
自個兒的後路倒是想好了,卻低估了範伸花錢的本事。
五百兩銀子怎就不夠花了?
一兩銀子能買兩石大米,五百兩銀子,能吃好些年
那花樓明擺著就是坑人。
姑娘暫且不說,一口酒湯子一晚上十兩,喝的怕是神仙滴露。
那花樓媽媽為了賺錢,哪裏會管他能不能承受得起,恨不得將姑娘都塞到他懷,一夜之後,他怎會知道哪些碰過,哪些沒碰過。
還不得照樣給錢。
她並非全是為了自個兒的私心,才沒拿出荷包裏的銀票來,最為主意的是怕世子爺被人蒙騙。
錢是小事,但堂堂大理寺卿不能被人當成傻子糊弄
是以,與其世子爺被人坑騙,錢砸進去,連個水花都冒不出來,還不如給她拿去學點翻跟頭的功夫。
如此一想。
似乎她將自個兒的嫁妝錢借出去一事,也並非全是因為她小心眼,算起來,似乎也是為了他好。
這不,錢要了回來,還能激發他的潛力,出去賺
錢了。
想了一個早上,似乎終於尋出了一個能說得過去,不再讓自己愧疚的理由,卻不僅沒有半點輕鬆,還愈發不安。
心口的那股衝勁兒突地消散了之後,腦子也漸漸地開始明朗了。
一千兩
她是不是太衝動了。
一個晚上五百兩,曲兒是好聽,那小姑娘的跟頭也翻的好
可五百兩,貴了。
且昨兒她隻看到了一半,是不是應該退回一半的錢給她
不想還好,一想之後,那後悔和心痛,便密密麻麻地鑽進了薑姝的五髒六腑。
這才驚覺那跟頭不隻是貴,還是天價
不行,她今兒夜裏得去問問那賣票的。
怎麽著也得拿回來一些。
範伸早上去了一趟茶樓。
坐在靠窗邊的廂房內,沒候多時,便上來了一位小二,為他添滿了茶水後,悄悄地從袖筒裏抽出了兩張五百兩的票子,遞了過去,“大人來的正好,這兩日清靈班剛接了兩個大單。”說完又輕聲道,“今日亥時水巷,大小姐有事要稟,說大人要尋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範伸點頭,收了票子。
半盞茶後,從樓裏走了出來,徑直回了客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