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從高出墜下來一般,周身血液也跟著倒流,抬起來的一雙胳膊涼的發麻,慢慢地落下後,連自個兒說的話,仿佛都聽不見,“好,表嫂子還是好生歇息。”
薑姝也沒留她。
她自來不喜歡熱鬧。
賈梅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院門口了,
薑姝才突地將手裏的繡繃來回翻看了一陣,抬頭疑惑地問春杏,“她怎麽知道我要繡荷包?”
春杏一愣,搖了搖頭。
她總覺得這位賈家的表姑娘,每回見了夫人,都怪怪的。
薑姝也沒那功夫多想,忙地同春杏道,“趕緊的,先給我繡一朵白芍藥出來,我仿仿”
範伸今兒進宮,皇上已經在乾武殿候著了。
最近今日皇上精神本就不太好,昨兒又哄了朱貴妃一夜,麵容更是憔悴不堪,但他不能鬆懈,他要是一倒下,他的嬌嬌,還有他們的孩子,就徹底的沒了依靠。
範伸來之前,皇上讓王公公拿了一顆範伸之前從鎮國寺常清法師那取來的丹藥,就著一口茶水吞了下去,才勉強撐起了精神來。
範伸一進來,便被皇上招到了跟前,“愛卿免禮,這一趟辛苦了。”
範伸仍舊照著規矩,行完禮後,才走了過去,王公公趕緊賜了座,讓宮人奉上了茶,轉過身屏退了所有人,再回來,便聽皇上在問範伸的傷勢,“聽說愛卿受了傷?”
範伸答,“一點小傷,無礙。”
皇上知道他一向愛逞強,立馬讓王公公宣了禦前太醫進來,範伸的半隻衣袖一褪,血淋淋的傷口,跟前的太醫都被他嚇了一跳,“大人這胳膊再晚兩日,怕就徹底的廢了。”
皇上仰起頭望了一眼,也跟著吸了一口氣。
再回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範伸,不由又佩服起了他這股永不怕死的狠勁,同時對朱侯爺的憤恨也更勝了幾分。
範伸是誰的人。
他朱侯爺不清楚?
竟膽大包天,公然炸了知州府,截殺他的人。
太醫替範伸包紮完了傷口,一離開,皇上便咬著牙問道,“愛卿好好同朕說說,他朱侯爺在江南到底在密謀些什麽?”
範伸將袖口理好,才又起身同皇上複命。
先是江南,範伸沒有半絲隱瞞,“臣遇上了侯府的丫鬟,朱夫人臨死前告訴了她兩樁秘密,一是秦家和鎮國公
府的謀逆一案,朱夫人所知道的,均是朱侯爺一手策劃,陛下被蒙在了鼓裏”
聞言,皇上的嘴角一抽。
他就知道朱澡死了之後,朱夫人會壞事,曾派人給了朱老夫人暗示,誰知道還是慢了一步。
在朱侯爺開始追朱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時,他實則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樁事,是以,範伸提出要去江南替他尋人時,正好中了他的下懷。
沒成想,真就被朱夫人知道了。
什麽他被蒙在了鼓裏,不過是那丫鬟為了活命,不敢將他說出來罷了。
但僅憑這一點,朱侯爺不會瘋到不惜炸了知州府,非要取範伸的性命。
範伸是自己的人,在這一事上,他同朱侯爺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誰也不會賣了誰。
皇上便問,“另一樁為何事?”
範伸繼續道,“二十幾年前,朱侯爺曾在江南經營過一家青樓,據那丫鬟所說,其中有一位姑娘,因得了朱侯爺的賞識,被帶來了長安。”
範伸看著皇上漸漸皺起來的眉頭,微微頓了頓,才道,“如今已在皇上的後宮潛伏多年。”
範伸說完,屋子裏便是一陣安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