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二沒動,幾度欲言又止。
範伸見他還杵在那,緩緩地望了過去。
嚴二便梗著脖子,冒死開了口,“屬下前兒聽了蔣大人一句話,頗有感悟。”
範伸擰眉,正疑惑蔣言生嘴裏能吐出什麽好東西,能讓他嚴二這呆板子有了感悟。
嚴二便道,“蔣大人說,情感二字,往往當局者迷。”
範伸那雙眼睛鋒利如刀,盯著嚴二看了半晌,才輕聲問道,“何意?”
嚴二背心早已生了一層冷汗,硬是頂著那股子壓迫,拚死一搏,“大人喜歡夫人。”
屋內突地安靜下來。
範伸看著嚴二,目光陌生,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奇聞,身子往後一仰,再次確認道,“誰?”
“夫人。”
嚴二看著範伸那雙漸漸危險的眼睛,如同正抓著那懸吊在深淵上的草繩,隻能往前跑,稍微一遲疑,便會跌下去,屍骨無存。
“蔣大人說,動情之人,猶如犯過心疾。”嚴二說完,也沒
去看範伸,垂目拱手道,“屬下這就去查。”
從屋裏出來,嚴二知道自己又踏進了墳墓一步。
也有所體會,人一旦撒謊,得編造出千萬個謊言來彌補。
他盡力了。
餘下的,隻能靠春杏。
嚴二一走,範伸就保持看著嚴二的姿勢,呆了足足十幾息,眸子才微微動了動,舌尖輕抿了一下幹澀的唇瓣,而後躺在那椅子上,手指敲了一下桌麵,滿臉的涼薄。
嚴二,他懂個屁的情
還心疾。
屋外夜色被雪霧凝結,氣溫有多寒涼,範伸心頭的燥熱就有多旺,那雙薄情的眸子裏,一瞬掀起了滔天般的煩躁。
之後再歸於平靜。
臉上便如同罩了一層陰雲,遲遲散不開。
一直到天邊剛翻了魚肚,範伸便將臉上的那層烏雲,掛在了薑家的頭頂上,誰也不得安寧。
薑老夫人上了年紀,瞌睡越來越少,本就起得早。
薑文召知道府上歇了位閻王,睡不踏實,起的也早。
薑夫人今兒難得也沒了瞌睡。
可誰也沒料到範伸比誰都起得早。
薑老夫人聽下人稟報,範伸已去了前廳,忙地差安嬤嬤去廚房備早食,安嬤嬤人還未走出去,便見薑文召跨步進來,“昨日姝姐兒同世子爺誇了口要下廚。”
薑文召說完瞅了一眼前廳的位置,“如今人正等著呢。”
薑老夫人一愣。
那丫頭會燒菜?她怎不知
再一想便也明白了,想必是那丫頭知道昨兒理虧,為了討人歡心,才誇下了海口。
薑老夫人清楚薑姝是個什麽樣的身子骨,悄悄地交代了安嬤嬤,“讓她去廚房外守著便是,要什麽菜,自個兒同廚子說。”
交代完,一家人才急急忙忙地趕去了前廳陪著範伸等。
範伸也沒著急,緩緩地品著茶,時不時應上薑老夫人一聲,兩人多數聊的都是侯夫人。
薑夫人之前怕範伸,瞧也不敢瞧上一眼。
如今見範伸一句沒一句地同老夫人搭著話,就如同做夢一般,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