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盯,貼在他身上的身子,也自覺地往後挪了挪,抱住被褥一角,露出一顆頭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夫君”
那聲音輕柔如羽毛,如同從人心口上拂過。
範伸眼皮子微微顫了顫,再次偏過頭,看著露在被褥外的那張臉。
幔帳外的燈火還在。
昏黃的光線從金絲繡花的幔帳細孔裏溢進來,朦朦朧朧地灑在跟前那雙眼睛上。
——就是明晃晃的在撒嬌。
範伸無奈地吸了一口氣,回答了她
,“在江南惠安寺時,看過。”
薑姝愣了愣。
一番回憶,便想了起來,他是在屋子裏瞧過醫書。
那書上原來是記載的這些
“那”
“是為了你看的。”薑姝嘴裏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範伸一聲打斷,極有覺悟地說了個明白,“上回在江南時,見你臉色不好,正好見著了那書,便看了一遍”
薑姝依舊抱著那褥子,看著他慢慢地說,那嘴角不由自主地一點一點地彎了起來,目光癡癡地看著他。
範伸說完後,一頓,“滿意了?”
薑姝猛地點頭。
眸子裏的那抹受寵若驚,襯得那雙眼睛更為亮堂。
範伸緊繃的嘴角也被那笑容,慢慢地帶出了弧度,抿唇一笑,偏過了頭去,低聲丟給了她一句,“德行”
聲音一落,便被身旁人撲了個滿懷,還未等他有所反應,隨後一記香吻,便落在了他額頭上。
下一瞬,幔帳內便響起了一聲壓抑的低吼聲,“薑姝!”
第二日早上,範伸的眼皮難得帶了些青腫。
起來時,見那折磨了他半夜的‘人精’,正睡得香甜,許是不甘,伸手在那張粉嫩嫩的臉上,報複性地一掐。
掐完,範伸自個兒都覺得自己反常。
幼稚至極。
床上的薑姝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臉被擰了一把,翻了個身繼續睡。
小日子每回一來,頭一天都要命,昨兒晚上被那湯婆子一暖,竟意外地睡了個好覺,早上也沒能起得來。
範伸彎腰,從她身下摸出了那個已經冷掉的湯婆子,取出來擱到了木幾上,轉身替她掖好了被角,才起身下床,去了淨房洗漱。
天邊的日頭還未升起,雲霞當空一片泛白。
範伸換好了一身官服,從東院裏出來,腳步沉穩地上了長廊,到了侯府門口,便見到了侯夫人。
侯
夫人今兒也起了個早,特意來這兒等著他。
今日秦裴兩家翻案,便也如同翻天。
等了二十幾年來,是成是敗,全在今日。
侯夫人見範伸過來了,往前迎了兩步,範伸一腳跨下了台階,立在了她跟前,喚了一聲,“母親。”
侯夫人心頭突地一酸。
將手裏準備好的的一道黃符,塞到他手上,“這是母親昨兒去寺廟裏求來的,希望能保佑我兒平安渡過這一劫。”
範伸接過,垂眸看了那黃符一眼,再抬頭便給了侯夫人一道笑容,“母親等我回來。”
“好。”
範伸沒多停留,轉身出了侯府,上了馬車。
皇上已有七八個日子沒有上朝。
朝中大多的事物,都已交給了太子,倒也沒有出現過亂子,今日是秦裴兩家翻案,提前幾日就已經散出了消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