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屋內隨行的一位女弟子,將沈頌給林冬準備的那些瓶瓶罐罐抱了過來,詢問道,“師姐,這些要帶過去嗎。”
林冬看了一眼,眸子慢慢地淡了下來,“不帶了。”
從離開鹽鋪子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決定,人往前看,無論自己能不能忘得掉,她都不會去後悔。
她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人生,一個不用再追著別人跑,而是停下腳步來善待自己的人生。
吉時一到,林冬毫不猶豫地起身走了出去,在眾人的囑咐和相送之下,上了花橋。
嗩呐銅鑼聲震耳,十裏紅妝,全是靈山的陪嫁。
眉山雖同靈山隔得近,但從靈山出發到眉山,還是得花三日的功夫。
送親的人之中,跟隨了不少身手不凡的弟子。
雖覺得沒有人會不長眼,前來同靈山作對,但人在路上,還是防範些為好,縱然如此想,行走在隊伍前方領路的幾位門內弟子,怎麽也沒料到,人還在靈山腳下,就遭了劫。
巫山的人,不同於其他江湖門派,經常出來走動。
是以,當巫山二當家扛著一把大刀,口裏咬著一截狗尾巴草,橫在了路中央,衝著靈山的弟子們說了一句,“兄弟,改個道唄。”靈山弟子均不知道他是誰。
第一反應,是這人來找死的。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前頭的一位年輕弟子,被氣笑了,沒想到剛問完,二當家就抽了嘴巴裏的狗尾巴草給扔在了地上,扛著刀往前走了兩步,“知道啊,靈山。”
這一來,幾位弟子頓時戒備地看著他。
“既然閣下知道我等是從靈山而來,便也知道今日是我靈山大小姐的大喜之日,不宜見血,還請閣下讓出一條路,日後有何事,大可來我靈山做客。”
二當家的搖了搖頭,嗓門兒粗大,“那可不行,這單活兒,咱們可盼了十幾年了,總算是幹了一回對得起自己這身份的分內之事,讓是不可能讓。”
“你”
靈山的年輕弟子當場就要拔劍動手了,被身旁的人攔了下來,給拉到了身後,“既如此,就讓我靈山來會會閣下。”
二當家卻又是一陣搖頭,“不行,不行,咱們今兒不耍刀。”
二當家說完就將自己手裏的大刀往地下一扔,從袖筒裏掏出了一塊備好的黑色布巾捂住了口鼻。
“閣下臉都已經露出來了,大可不必”靈山那位年輕弟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周圍叢林,楷書冒出了滾滾濃煙。
“有毒!護好師姐。”靈山弟子個個拿袖捂鼻,再也沒有耐心同其講道義,為首的那位領路弟子,一瞬拔劍,直直地對準了二當家。
濃霧一時冒得太多,二當家也被迷了視線,有些看不清。
等到看清楚時,跟前突地多出了一把劍,二當家的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忙地躲開後,忍不出暴走了一句,“不是同你們說了嗎,聽吩咐,聽吩咐,這東西不能一次放完,按順序來,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二當家罵完後,濃煙之中,便陸續不斷地冒出了人頭。
“適才不是說好的,我先放的,你怎麽回事。”
“我,我沒忍住。”
“還有你,事前商議好了的,你是排在最後才上場。”
“我,我也沒忍住”
濃煙進鼻,靈山弟子一招之後,再無力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群蒙麵土匪,不斷從濃煙處走了出來。
天知道,收到沈頌的那搶親的消息之後,二當家的興奮成了什麽樣。
如同千年等一回,終於等到了大山裏的春天一般,巫山的人沒有人不激動,若非二當家的控製了人數,今兒來這裏的人,遠遠不止這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