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緩緩地轉身,身後一株薔薇開得燦爛,他的笑容一如薔薇綻開的花瓣,“我們還會見麵的,郡主!”
說罷,錦袍微微揚起,青絲被風一卷,在後背輕輕起伏了一下,複又溫順地貼服在他背上。
清河心中震驚,看著他的背影,想追上去問個明白,但是,她又怕問明白之後,便是自己劫難之時。
她低頭抱起血狼,血狼揚起血紅的眸子看她,竟讓她的心有片刻的寧靜。
血狼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手背,像嬰兒撒嬌一般。
清河的心,陡然想起自己的兒子煊兒來,曾幾何時,煊兒也是這樣在她手抱中撒嬌。
心倏然便堅定了起來,楚瑾瑜,不管你是什麽人,不管你知道什麽事情,也阻止不了我複仇的大計。
回到蘇和宮,宮中的人都有些詫異她抱了一條“小狗”回來,小綹想上前逗弄它,卻被它凶狠地嚇退,雪球仿佛隻對清河一人親密。
“知道寧郡王為何不入宮嗎?”遣走了身邊的人,清河問小綹。雖說是家宴,但是通常這種家宴都會邀請郡王,父親以前也曾參加過數次宮中的家宴。
小綹道:“聽喜公公說寧郡王夫婦本是受邀入宮的,但是郡王妃病倒了,所以郡王也沒有入宮。”
“病倒了?什麽病?”清河聽得母親病倒,心中一急,聲音也揚了起來。
小綹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清河,“這……什麽病奴婢並不知道,隻是,想也知道,寧郡王夫婦如此疼愛清河郡主,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人間大痛,想必郡王妃無法承受痛失愛女之苦,一時病倒了也有可能的。”
清河聽得此言,心如刀割,母親的身體一向虛弱,如今得此噩耗,隻怕不容易緩過來。
看來,要想辦法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因為她如今孤立無援,無法兼顧煊兒,要讓他們知道元肅的為人,也好讓他們護著煊兒。
隻是,他們會相信這麽荒唐的事情嗎?就算相信,她如今如何出得宮去?
她神思煩亂,久久蹙眉不得舒展。
一個人倏然閃過她的腦海,楚瑾瑜。
但是,此人是敵是友?不,不能相信他,此生務必要步步為營,否則,一旦傾覆,再無複仇翻身的可能。
“公主,您怎麽了?為何對寧郡王夫婦如此敢興趣?”小綹猶豫了一下問道。
清河收回心神,勉強笑笑,“昔日清河郡主入宮,我剛好受了尚母妃的責備在殿前跪著,是清河郡主為我求情並且安慰我幾句,這份恩情我記在心頭,如今她死了,留下孤子與年邁父母……”
她聲音緩緩地哽咽了起來,本想在小綹麵前淡然地說幾句,卻發現說的都是心頭大痛,怎也無法平靜。
所幸小綹心機單純,隻道清河善良念及舊情,便寬慰道:“元煊有父親照顧,雖說失去生母,但是大將軍府中疼愛他的人多了,公主不必為他擔心,至於郡王夫婦,除了郡主一個女兒,他們還有一子,寧將軍一定會好好孝順他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