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看起來都差不多。”皇帝道。
“剩下的這幾份,應該都是齊大人寫的,臣看過齊大人的手稿,認得出來,這是齊大人的筆跡,雖然看上去和貴嬪寫得差不多,可還是有分別的,齊大人下筆有力,收筆利落,極盡模仿女性字跡的娟秀,便露了痕跡,而且,第一句便露了痕跡,觀自在菩薩,這個菩薩二字,但凡是橫,收筆都極為用力齊整,而再看貴嬪娘娘原先抄寫的那一份,橫線的收筆,尾尖都是偏細,這是女子尋常行文的習慣。”
張太傅說著,又忽地蹙起了眉頭,皇帝見狀,問道:“怎麽了?”
張太傅拿出錦帛,又對比一下尚貴嬪原先抄寫的那份佛經,點了兩下,道:“這錦帛,倒像是貴嬪娘娘寫的。”
此言一出,震驚四方。
皇帝迅速抬頭,盯著尚貴嬪,眸色染怒。
尚貴嬪臉色蒼白,“你胡說八道,這哪裏是我寫的?”
張太傅沒說話,隻是低頭鑒別,鑒別了好一會,抬起頭篤定地道:“皇上,臣可以斷定,這一份錦帛上的字,確實出自貴嬪娘娘之手。”
齊大人怒道:“滿嘴胡言,這分明是孝如公主的筆跡。”
“不,老臣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這確實是貴嬪娘娘所寫。”張太傅道。
皇帝盯著尚貴嬪,“朕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說實話,朕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尚貴嬪大呼冤枉,道:“皇上,他說謊,這不是臣妾寫的。”
張太傅搖頭,“貴嬪娘娘,且不說這些字,單單說這幅錦,應該是出自蜀州的天蠶錦緞,這天蠶錦緞一年隻出產四匹,悉數進貢宮中,是貢品,北漠不可能有。”
“這,這,誰知道陪嫁的時候,有沒有天蠶錦緞陪嫁?”尚貴嬪有些慌亂了。
皇帝頓時怒喝一聲,“阿喜!”
“在!”喜公公急忙上前。
“查一下,今年的天蠶錦緞,都分派到了哪個宮中?”皇帝下令道。
喜公公回答說:“回皇上,今年通共就進貢了四匹,老祖宗宮裏一匹,皇後宮中一匹,貴妃娘娘宮中一匹,剩下的一匹,便是給凝拂宮。”
皇帝怒容滿臉,厲聲道:“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尚貴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道:“皇上,臣妾不是有心欺瞞,這……這是臣妾寫的,但是,原先懿禮確實給過臣妾一份,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不見了,臣妾不得已,隻得重寫一份。”
皇帝大怒,“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攀咬懿兒?所有的口供都指向懿兒不曾給過你什麽錦帛。”
“不,”尚貴嬪哭著道:“皇上,臣妾沒有冤枉她,真的是她給臣妾的。”
清河聽得此言,跪下來滿臉的委屈,“尚母妃,懿兒不知道您為何總是這麽恨我,往日在蘇和宮的時候,我自問不曾頂撞過您……”
“你閉嘴!”尚貴嬪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起她那日在冷宮的嘴臉,頓時火冒三丈,“你裝什麽可憐啊?那日你態度囂張,說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說孝如在去北漠的路中你命人下毒,害得她毀容……”
“夠了!”皇帝勃然大怒,“看來,罰你到冷宮,顯然沒讓你反省到自己的錯,出來後更是變本加厲,朕看,這一次若不好好懲處你一下,你日後還得興風作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