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貴妃也硬起頭皮上前,但是,皇帝卻連看都沒看她便徑直走了,宮人急忙追上去,也不敢跟得太近,隻是遠遠地追著。
戚貴妃往裏看了一眼,想起方才所見,嚇得一個哆嗦,對滄月道:“走,回宮!”
“是!”滄月道。
彩菱見所有人都走了,忽然想起公主,急忙便衝了進去,見清河怔怔地坐在床上,已經換回她原先的衣衫,而那件金鳳袍子在地上,金線閃耀。
她順手撿起來,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清河抬起頭,瞧了瞧彩菱,倏然地歎了口氣,“彩菱,雲妃來過。”
彩菱默默地低頭,“奴婢知道。”
清河也聽到皇帝方才在外麵吩咐喜公公的話,彩菱之前是尚貴嬪的人,對雲妃之事必定十分清楚,她牽涉進去多少?
“如果皇上追查此事,尚貴嬪必定把所有的罪責都往你身上推,她可以說你為她出謀獻策,你是幫凶甚至是元凶。”清河道。
彩菱把袍子放好,對清河道:“折騰了那麽久,公主也累了,早些休息,有什麽話,明日再說,好嗎?”
清河瞧著她,“你不害怕?”
彩菱想了一下,“害怕,怎會不害怕?但是,害怕又如何呢?公主方才所言,隻是您的猜測,但是奴婢知道尚貴嬪的為人,所以奴婢沒有猜測,奴婢是肯定她會這樣做。”
她神色苦澀,恐懼在眼底褪不去,但是,還是做著她如今身份該幹的事情。
清河沒說會為她求情,其實清河知道雲妃被關押在冷宮的時候,彩菱偷偷地去看過她,給她送過東西,這件事情,彩菱以為無人知曉,但是,楚瑾瑜找到了當日伺候雲妃的宮女,了解當日情況的時候,也順便得知此事,所以,剛才清河在假扮雲妃的時候,便把此事說了出來。
清河躺在床上,對彩菱道:“你仍舊在貴妃榻上休息吧,明日你休班,讓小綹接班。”
“是!”彩菱應道,伺候好清河,便在貴妃榻上坐了下來。
清河睡不著,她也睡不著。
當日的事情,她確實幫著尚貴嬪,她不是清白的,所以,就算有什麽懲罰,也是她該承受的。
她當日去看冷宮的雲妃,並非是出於好心,她隻是敬重雲妃,因為她真的為孤寡做了很多事情,民間人人都在讚頌她,但是,她卻在宮中害她,她良心不安,所以去偷偷地送些東西,算是安撫自己的良心。
清河閉上眼睛,腦子裏淨然是方才看見雲妃那一幕,怎麽都揮不去。
她並不害怕,有什麽害怕的呢?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縷鬼魂,有時候她照著鏡子,看著鏡子裏的容顏,那是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但是,如今自己是她,她是自己。
都是一縷魂魄,被深愛的人所傷,留下可憐年幼的孩子,她和雲妃是何等的相似?
但是,還是有分別的,皇上一直深愛她,隻是不信任她罷了,卻不曾存過要害她的心思,甚至在得知她“紅杏出牆”後,也不過是打入冷宮,等著她回心轉意。
而她那那位良人呢?則是主觀地要害她,她不死,便不罷休。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