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寧發寒的身體回了溫,她忽然開口,把那個爛在心底,介懷好多年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唐其琛,你當年對我好,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喜歡的女人。”
明明是鬧市街頭,卻生生聽出了曠野之中傳來的風,山回路轉哀戚陣陣。唐其琛表情平靜得可怕,手心按在車門邊沿,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虛弱地滑下去,蔫蔫地垂在身體一側。他反問:“還重要嗎?”
溫以寧沒吭聲。
“我說不是,你信嗎?”
仍是沉默以對。
唐其琛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勾出了一個細小的弧,他說:“念念,我有想過跟你好好開始,你當年給柯禮的車票信息是假的,其實我去過高鐵站。如果你能夠回頭看一看我,你會看到答案的。”
唐其琛反手關上車門,轉身踏進車流湧動的夜色裏,沒再回頭。
——
周末,唐其琛回芳甸路的住處吃飯。
景安陽早兩天就給他打過電話,再三交代今日務必回家。她不說唐其琛也記得,今天是景安陽的生日。景安陽不是上海本地人,娘家在南京,唐其琛的外公早年在軍區任職,這些年退下來後,三個兒子仍在政界身居要職,就待履曆完善後,政途無量。景安陽是最小的女兒,人生也是順風順水,既不從商也不從政,嫁給唐其琛父親後,一直操持家事,明裏暗裏沒少為唐其琛打點。
唐其琛到家的時候,安藍正坐沙發與景安陽有說有笑。見他回來,景安陽心情愉悅,拍了拍安藍的手說:“安安太有心了,檔期那麽緊,還抽空回來陪我過生日。”
安藍叫人:“其琛哥。”然後笑著說:“沒事兒,我拍戲的地方離上海近,跟陳導請了兩小時假,戲份趕得及。”
唐其琛摘了手套,輕輕搭在沙發靠椅的邊沿,把手裏的禮物放在桌上,“媽,生日快樂。”
景安陽生日從不大操大辦,她不喜人多口雜,一頓家宴也是其樂融融。安藍和唐其琛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的卻是安藍與他母親。飯後,景安陽留心讓兩人單獨待一會兒。自己去廚房親自做起了甜品。
唐其琛盯著父親的那一缸生態魚觀賞,時不時地往裏麵撒幾顆魚食。其中幾條的尾巴五彩斑斕,拖得長長像綢帶,有一個很喜氣的名字叫做不朽金身,是他父親的摯愛。
安藍走過來,也從他手裏捏了些魚食丟到裏麵,“你還為上次那事兒生氣呢?”
唐其琛說:“不會。”
安藍看向他,“你明明就是不高興啊。”
“沒有。”唐其琛把魚食擱在桌上,指間撚了撚,把碎食兒給抖落,然後返身往沙發邊走,“最近拍戲還順利?”
“就那樣吧。”安藍跟他一起坐下,說:“帶兩個新人磨戲呢,古裝,就是化妝麻煩。”
唐其琛嗯了聲,沒再說什麽。
安藍抿了抿唇,綻開一個笑臉,“下周有時間麽?”
“嗯?”
“下周我的戲份就殺青了,我們去瑞士滑雪吧。”安藍一直看著他,表情是期待的。
唐其琛想了想,說:“你好好玩兒,下周我走不開。”
安藍的臉色垮下去,“你沒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