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還有旁人,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小子跪在葉溫明的牌位前也沒多想,大約也是見怪不怪了。
葉溫明的學生哪個不是哭的跟淚人似的,都是筆直的進來,哭癱了出去。
韓蘊傲一言不發,就盯著那牌位,上麵葉溫明幾個字,像是刀子一樣刺進了他的眸子。
琉月灝看著韓蘊傲,幾乎難以想象,這個人,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後,居然已經白了頭。
他離開邊陲的時候,韓蘊傲還是黑發如緞。
“牌位寫錯了,換。”
韓蘊傲回來的第一句,就是這話,琉月灝看了一眼,立刻會意,點頭。
韓蘊傲伸手將人扶起來,葉夙昶幾次張口,卻都沒開口。
“他呢?”
韓蘊傲開口,琉月灝自然知道說的是誰,指了指靈堂的後麵,韓蘊傲就帶著人進去了。
隨後,靈堂前麵就聽見了後麵壓抑的哭聲。
斷斷續續的哭聲,讓人覺得心裏都是顫的。
陸錦給葉溫明上了三炷香,拍了拍琉月灝的肩膀,說了一句節哀,也去了後麵。
琉月灝的臉上掛著一行清淚,無聲的跪著。
節哀,這哀要怎麽節製?
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琉月灝抬眸望去,還不知為何,就聽見外麵有人高喊了一句:“皇上駕到。”
琉月灝的拳頭瞬間握緊。他居然還敢來,他的臉皮子是有多厚,還是根本沒把他們這親人放在眼裏?
片刻之後,琉月滄就帶著蘇雨陌走了進來。
兩個人一黑一白,麵色都是冷靜的。
蘇雨陌朝著琉月灝這邊看了一眼,琉月灝想要告訴她自己沒事,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蘇雨陌身上穿上的不是平日喜歡的素衣,那是孝服。
頭上的發簪都換成了銀簪。慘白的一張臉上未施粉黛,眉宇之間的愁苦讓琉月灝恨不得現在就將人護在懷裏。
蘇雨陌,才是來吊孝的,而琉月滄,最多就是來看笑話的。
琉月滄給葉溫明上香,手上拿著香鞠躬,鞠躬之後就要插在香爐上,可他的手還沒伸到香爐上,那香就斷了。
旁邊的太監立馬換了三根,情況還是一樣。
眾人不免小聲嘀咕,這是不是葉先生再告訴他們,皇上就是殺人凶手,所以不接受他的祭拜?
皇上也有些尷尬,似乎沒想到回事這樣的結局,蘇雨陌也就在此時給葉溫明上了香,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那香燭,安安穩穩的插在了香爐上。
蘇雨陌的這一舉動,無疑是當街給了琉月滄一巴掌,可琉月滄卻有無話可說。
琉月灝此時也沒有多說什麽,跪在琉月滄的麵前還禮,隨後開口道:“最近微臣總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不管是做事還是別的,想來是身子骨不大好,已經不能承擔做王爺的重擔了,請皇叔黏在你我叔侄一場的情份上,準許我辭去王爺這位子,安心養身子。”
琉月灝這話聽著別扭,旁人都是千方百計的想著往上麵鑽,唯獨這個琉月灝是要自貶為庶民。
琉月滄不會真的以為這個男人就是什麽所為的力不從心,也不會想著他是為了回去守孝。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琉月灝要以退為進,起兵造反。
“你說的這是哪裏話,在這皇城也一樣養傷,朕是你叔叔,你在這裏也好有個照應。”
琉月滄是絕對不會準許琉月灝出京城的,天高皇帝遠的,出了這京城,他隻怕更不好控製。
琉月灝怎麽會不知道琉月滄的心思,聞言就低笑了起來,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皇叔是怕我出去之後就造反吧,實話告訴你,就算是在京城,我也一樣能推翻你,那皇位,是我的,終究也隻能由我做,你就是想的再多,也是徒勞,何不現在就幹幹脆脆的讓出來,我也好饒你一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