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終究還是成行。
硫月灝帶著的人並不多,韓蘊傲與他隨行,柳孺臨危受命,作為監軍一起出征。
葉夙昶及其部下,在京師看守。
武將帶的都是韓蘊傲的手下,文臣基本都留在了京師。
硫月灝帶去的兵馬也不多,韓將軍的軍隊帶走了一半,據說是要與鎮守也佤族邊境的李將軍匯合,到時候兩軍夾擊,給也佤族致命的打擊。
蘇雨陌心中縱有千般不舍,可之前已經答應了,自然不好多說什麽。
臨行當日,京城百官與百姓們站在岩土歡送,多少人都是熱淚盈眶,惜別的話語在唇邊,幾次想說出來,卻又什麽都沒說。
蘇雨陌騎著馬兒跟在硫月灝的身邊,他身上烏黑的戰甲,微微發亮,厚重之中帶著神秘的氣息,他的臉頰被盔甲遮去了大半,隻露出來一雙眸子。
兩個人四目相對,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說起。
送了一程又一程,從清晨走到旁晚。
可蘇雨陌還是覺得不夠,看不夠,想不夠。
她想要將他的模樣刻在腦海中,以備往後一年兩年,甚至十年八年的相思之苦。
戰亂,就是一個的絞肉機,將所有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灘灘毫無生命的血肉。
可硫月灝好戰。
在他的思想中,從不覺得文能殺敵,唯有金戈鐵馬才能踏平那些想要反抗的人。
蘇雨陌不能說這個是錯的。
隻要這個國家的國力允許,隻要國家有能征善戰的將軍,以這樣的方式去掃平那些叛賊,確實是不錯的。
可在感情上,蘇雨陌卻是十分不願意接受的,即便是不受傷,那分離,也能讓她受傷。
硫月灝悄然握住了蘇雨陌的手,笑道:“回去吧,別送了,過幾日就回來了。”
蘇雨陌點點頭,努力想做出大氣淡然的模樣,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落。
硫月灝將蘇雨陌從她的馬兒上報到了自己的馬上,夾了一下馬肚子,兩個人就騎著馬兒從軍隊裏麵脫離了出去。
韓蘊傲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招呼其他人繼續前行。
兩個人雖說相識了許久,卻還是像是小夫妻一般,這次分離,大概有好些話想說,隻是礙於他們的麵子不好說罷了。現在硫月灝自己要離開的,他們怎麽還能攔著呢?
韓蘊傲也是過來人,傷離別這等事情,誰都經曆過,等到時間再長一點就會習以為常,身為將士,在戰場的時間始終外比在家裏的時間更長一些。
韓蘊傲想想自己今年也有些年歲了,等到硫月灝自己能獨攬大權的時候,他就真的應該退下來了。他也可以想享清福了。
蘇雨陌和硫月灝一路馳騁,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從山頂上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見浩浩蕩蕩往前行進的軍隊。
也佤族的情況他們已經了解清楚,硫月灝和韓蘊傲都認為,對付也佤族,並不需要太多的兵力,擒賊先擒王,隻要能將亞佤族的族長拉出來,殺之,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他的計劃是,最多一年,一年之後,他就要將也佤族並入他們的版圖。
硫月灝不弑殺,卻極喜歡征戰,喜歡那種淩駕於眾人之上,征服別人的快感。戰爭是能最快帶來這種感覺的,自然,硫月灝也喜歡這樣的方式。
這是他唯一剩下的血性,縱使知道不好,卻也還是執迷不悟。
“從前,不管我去哪裏,不管我還能不能回來,我都不敢求你等我,可這一次,我要求你,等著我,不管是多久,都等著我,這一次回來之後,我肯定會培養新的將士,不再禦駕親征,好好陪著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