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被困在這裏,往前走,就是山林瘴氣,說是要一個月才能消退,留在這裏,幾乎就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剩下的一萬多的士兵都要陪著他死。
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這是他遇見的最難的事情了,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他們就陷入了絕境。
“現在是什麽情況?”
硫月灝的身子不舒服,在軍帳中休息,柳孺一直在外麵打探消息,這會瞧見他回來了,趕忙問了一句。
柳孺遲疑了片刻,搖搖頭,低聲道:“也佤族的人已經在外麵守著了,毒陣已經布上了,之前出去的兩小隊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隻怕也是凶多吉少。咱們,是徹底跟外麵斷了聯係。”
柳孺也是一身疲憊。
事情比他們想想的更嚴重一些,也佤族要的不是他們的國土,而是硫月灝的命。
也佤族已經派人送過來了消息,隻要硫月灝留下,他們什麽都可以不計較。
留下,那還能有什麽好事情?
柳孺情願自己死在這裏,也萬萬不敢要求皇上留下。
他們這麽多的人若是連硫月灝都護不住,那他們都不用活了。
就算是他們從這裏回去,蘇雨陌和韓蘊傲也絕對饒不了他們。
所以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打算跟硫月灝說。
“之前也佤族不是送信過來了嗎?說了什麽?”
硫月灝靠在椅子上,伸手揉著眉心。
柳孺有些詫異,之前來信的時候硫月灝還在睡,他也交代了周圍的人不許將這件事兒說出去了。
硫月灝抬眸,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胡渣,麵容似乎在這幾日之內蒼老了許多,柳孺還記得臨出門之前柳亦軒交代的話,說是不管如何都要將硫月灝護好了,這不僅僅是關於他們的性命,可關係到了整個國家的命運,要他萬萬不能馬虎。
可現在,居然到了這一地步。
柳孺作為監軍,這責任是不可推卸的。
硫月灝看他有些出神,輕笑道:“朕能帶出來的人,跟在朕身邊最少也五六年了,不是你說不告朕,他們就會不說的,你又何必隱瞞?”
柳孺苦笑,將書信遞過去,苦哈哈的說道:“所以我在這裏就是個擺設。”
硫月灝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低頭看了看他送上來的信。
柳孺看似漫不經心,其實眼睛也從未離開他的臉,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等著他的決定。
硫月灝將信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最後將它疊好,放在了信封裏麵。
“這等事情,您不必當真,他們就是烏合之眾,等到韓將軍過來的時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皇上,您別想要多。”
柳孺見他臉色不好,趕忙開口勸慰。
硫月灝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從軟榻站了起來,柳孺連忙去扶著他,被他避開了。
“給也佤族回信,就說這個條件,朕答應了。”
“皇上……”
“按照朕所說的去做,朕不想再說第二遍。”
硫月灝說完話就出了軍帳,柳孺還想攔著,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