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孺看大家還在遲疑,又開口道:“咱們現在所承受的屈辱,半個月,不,十天之後,就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他們,將士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若是都死在這裏,那才是真正的功虧一簣。別讓親者痛,仇者快。”
柳孺沒有用太激進的語氣,話語之中還是帶著悲切。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太真切了,下麵站著人也漸漸的都恢複了冷靜,幾位將軍也開口安慰他們。隨後各自帶著各自的人回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回去了,柳孺才鬆了一口氣,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身後的侍衛連忙扶著他,他才沒有跌倒。
“大人,沒事吧?”
那侍衛有些擔心。
柳孺擺擺手,低聲道:“沒事,咱們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吧!”
他說完就進了軍帳,可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沒事?若是當真無事?他又何故會這般心慌?
皇上此去,隻怕是真的有來無回。
他做臣子的,理當身先士卒,與皇上一同擔當,可他沒有。他做朋友的,更應該與皇上同甘苦共患難,可他也沒有。
他到現在才知道,他其實是個懦夫,在沒有比他更懦弱的人了。
硫月灝,若是這一次他能保全自己,往後,他對他肯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隻盼著,他是真的有機會,實現這一個願望。
硫月灝沿著也佤族給路線一路往前,不曾回頭。
到了他們標明是終點的地方,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軍隊現在應該已經拔營了,到時候隻要再拖延時間,給他們機會離開,那剩下的事情就無需考慮了。
硫月灝的身後至少跟著二十個影衛,他自信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如果隻是保護他自己的話,這二十個足夠了。
硫月灝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真的按照也佤族所說,單槍匹馬的來赴約,在柳孺的麵前也不肯說實話,是因為他自己對這個也沒有把握。
這一次,若是成功了,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沒有成功,那至少也保全了那些多人的性命,不虧。
硫月灝到了指定地點的時候,也佤族的人已經在哪裏準備了許久了。
站在對麵露出麵容的幾個人,他都不大認識,那個蒙麵的人,他看不清楚他的長相,隻是按照身形來看,大約是個女子。
之前說硫月滄的小妾流落到了也佤族做巫女,這件事看起來大概是真的。
那蒙麵女子隻露出來了一對眼睛,從她的眼睛裏麵,硫月灝能清晰地感受到仇恨。
那種恨不得將他處之而後快的恨。可恨意的背後似乎有壓抑著他看不清楚的東西。
“沒想到你真敢來,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那蒙麵女子說話,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來情緒的起伏。
硫月灝下馬,冷笑的看著她,諷刺道:“小看朕?想著朕不會來,卻還在這裏等著朕?你這是說笑嗎?”
那蒙麵女子當下就變了臉,抬手丟出來一把毒藥,直奔硫月灝的門麵。
硫月灝輕巧的閃過,用袖子將要全部兜住,丟了回去。
那幾個跟在她身邊的侍衛刹那間開始七孔流血,當場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