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陽聽見硫月灝的話,隻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冒冷汗了。
他們這裏算是最遠的一處暗樁,在烏克巫這地方,隻有他們這為數不多的幾百號人,就單憑這個怎麽跟烏克巫對抗?白晉陽是從小跟隨硫月灝長大了,硫月灝要冒險,他就必須攔著。
硫月灝對白晉陽的話不置可否,葉夙昶他們也都略帶擔憂的看著硫月灝,生怕硫月灝真的一時衝動,就與那太子正麵交鋒了。
若是平時,硫月灝肯定不會那般,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的硫月灝正是危急時刻,他自知身子骨熬不住,定然會有些極端。
他下的命令,他們不能不從,可是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身邊的人去送死,他們也是玩玩做不到。
“藍蓉,去尋一個會易容的人,將陌兒的畫像送過去。晚上我要見到那人。夙昶,你寫信會京城,要舅舅他們調遣一些兵馬過來。晉陽,你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今晚都調動過來,晚上,我們出城。”
硫月灝最後還是說了出城。
這兩個字,像是解開了所有人的緊箍咒。鬆了一口氣之後,所有人就都連忙準備起來了。
葉夙昶這邊出了門,卻又折了回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才敢在硫月灝的麵前開口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微臣的過錯,今晚上,微臣請求親自去接娘娘回來。請皇上恩準。”
葉夙昶這幾日日日都不得安寧,若不是他,那雅染隻怕根本接近不了他們。留雅染下來,眾人也是幾番叮嚀,可偏偏他就是一再疏忽,才讓雅染得逞了。
若不是蘇雨陌被捉,現在的硫月灝就該是在尋找可以救命的吉兆,而不是日漸憔悴。
這一次,他一定要戴罪立功,若是不能救出蘇雨陌,那他就自絕當場,絕不食言。
至於那雅染,留給別人,還不如死在他的手上,好歹他會給她一個痛快。
硫月灝扶著椅子站起來,硫月縈連忙上前扶著他,他擺擺手,示意硫月縈不必如此。
硫月縈雖不放心,卻還是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硫月灝望著葉夙昶,臉上一如既往的冷凝,葉夙昶這回也是忑忑不安。
“本來這些事情就該你去的,不用自動請纓。那雅染與你是私事,你們也該好好談談。行了,退下吧,交代你的事情,你切莫辦砸了。”
硫月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葉夙昶見他不曾怪罪,趕忙下去了。
硫月灝望著葉夙昶,無端覺得羨慕。
從不覺得一個人活蹦亂跳是多好的事情,可現在,卻覺得這對自己而言,居然都是奢侈了。
“袁先生,我與陌兒的命數,你可算的出一些?這一次,我們是不是要共赴黃泉了?”
硫月灝慢慢悠悠的問了一句,當場就把硫月縈的眼淚給問了出來。
袁無夢對於他這般的態度,著實不滿。有些責備的說道:“你與他都並非是三界之中的魂魄了,在下自然不能推算,即便是共赴黃泉,你不是也是歡喜的嗎?”
硫月灝聽出這話的諷刺,反倒是笑了笑。
是啊,共赴黃泉,也是歡喜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